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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秦月婵是在帮自己说话的份上，江天芙也没说什么。
只是如果自己先走，倒好像在秦月婵面前示弱似的，因此江天芙坐到了先前的位置，眼睛却是看向远处。
“六妹妹，你我好歹是亲表姐妹……”秦月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江天芙打断，“亲表姐妹？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坑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亲表姐妹？”
“六妹妹，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那事儿我那也是没办法，你是侯府嫡女，世子夫人能拿你怎样？我却只是个妾。”秦月婵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了一抹哀色。
这句话明显是在推诿，但江天芙听着心里却很是舒坦。
“你也知道自己是妾，居然还敢让我背黑锅！”江天芙一声冷哼，“既然有这个自知之明，你还是称我为六姑娘的好，妾不过是半个主子，六妹妹可不是你该叫的。”
“好，六姑娘！”秦月婵也不气恼，只是道，“怎么称呼你不重要，你想我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好了，重要的是你以为嫁出去就万事无忧了吗？”
“你是想告诉我，我得依靠你吗？”江天芙一脸嘲讽地看着秦月婵。
“谁你都靠不住，最关键的是谁会拖累你。”秦月婵朝江起弘离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道，“如果世子爷真的有什么事，这世子不定还真的就落到了他头上。”
“我二嫂的名下可是有嫡子的。”江天芙说着瞟了一眼秦月婵的肚子，想着怎么着也不至于落到江起弘头上。
“嫡子？你觉得那算是真正的嫡子吗？别说嫡子了，说实话，那孩子生母都不知道在哪儿，还不一定是世子爷的种呢，瞧他那样貌和性情，哪一点儿像世子爷的。”秦月婵说得轻飘飘的。
江天芙听着这话，立即站了起来，紧盯着秦月婵。
“这话，这话你也敢说？”江天芙像是看鬼一样看着秦月婵。
不敢说？不敢说自己怎么母凭子贵！
秦月婵抬眼问江天芙，轻声道：“你仔细想想，你就真的相信那孩子是世子爷的？”
江天芙愣住了，不禁想起江慎刚出现在荣阳侯府的时候，江起云确实说过不是他的孩子，死活都不肯认，他连那孩子的娘是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
但不是他的又能是谁的？那孩子身上可是留了信的，那孩子的娘可是说跟他有一夜之缘的。
渐渐江起云也就认命了，但明显认得很勉强，因此极少去找江慎，还是苏予安进门，父子俩才亲近起来。
“难道，真的不是？”江天芙小声道。
秦月婵听到江天芙说的这一句，心里暗喜，只要她也认可了这件事，早晚还是会成为自己的帮手。
至于江慎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江起云的儿子，并不重要，如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样。
“所以这侯府将来会是谁的，还真的不知道呢。”秦月婵故作淡定地说。
“那，那我该怎么办？”江天芙突然迷茫了。
“只要我的孩子生出来，就没有什么争议了。”秦月婵小声道。
“你？”江天芙嘲讽一笑，“说了半天，你是这个目的呀？”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哪个当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出人头地？”秦月婵丝毫不觉得这个有什么不对的。
“好笑，你莫不是忘了，陈姨娘的肚子还有一个呢，这位子如果要给庶子，那也应该是陈姨娘的那个更合适些吧。”江天芙像看傻子一般看着秦月婵。
侯爷的庶子，和世子爷的庶子，想也知道谁更金贵一些。
秦月婵眸中出现一抹怒意，庶子？她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将她和苏予安之间的协议告诉江天芙。
有的人脑子太蠢，知道得太多搞不好会坏事。
江天芙心里想的也是，这么蠢的脑子，还想跟世子夫人斗？切，还想让自己跟她联系，做梦吧。
江天芙和秦月婵离开后，陈姨娘面如寒霜地走了出来。
“姨娘，这秦姨娘的心也忒大了些，她会不会对您不利呀？”文竹小声道。
“那就要看她的手段了。”陈姨娘说完，对文竹道，“把刚才的那些话，传到本心堂。”
“姨娘，您是想看他们狗咬狗？”文竹问道。
“这荣阳侯府的狗，可真的是太多了。”陈姨娘答非所问。
苏予安听到春初院传来的消息，只是淡淡地一笑。
“世子夫人，这陈姨娘好心机，这是想拉您下水吧？”丹朱轻声道。
“下水？谁又不是在水里。”苏予安没把这个当回事。
现在是不怕她们动，怕的是她们不动，而这其中，不得不动的人是秦月婵，因为她是最等不得的人。
“现在有一件事很蹊跷。”苏予安微微皱眉，“秦月婵好像一直对世子夫人之位表现得非她莫属，而且丝毫不考虑世子的因素。”
如果说江起云对秦月婵有情，倒也罢了，可事实并非如此。
虽然苏予安说已和江起云和离，但也不代表江起云会同意将秦月婵扶正。
“要么她是想赶在世子爷回来之前，要么就是……”丹朱闭了嘴。
要么就是世子爷根本回来不了，这话，丹朱不敢说。
“将这意思传到侯爷那边。”苏予安吩咐道。
“是！”丹朱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荣阳侯府暗嘲汹涌，润泽院那边夜里总有人过去，莫问轩也不消停，连春初院的灯都熄得比往常晚了些。
秦月婵的主要目标就是润泽院，只是她一进门，便看到秦氏黑着脸坐在那里。
“姑母！”秦月婵心里莫名地颤了颤。
“婵儿，你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秦氏幽幽地说。
“姑母，侄女不知道您这是何意。”秦月婵稳住了心神，同样神态自若回道。
“听说，你想坐上世子夫人的位置？”秦氏说完这句话，看向秦月婵的目光便犀利了起来。
这话？是江天芙传的？秦月婵皱了皱眉。
不会，她脑子蠢不说，还挺有骨气，她不会过来找秦氏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