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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导线开始犯难。
眼下的情况很像一种攻略游戏,最简单、或者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不管不顾的一路莽过去,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总结经验,直到找出唯一正确的路线。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从零开始摸索会浪费很多时间,说不定在我成功之前,林霜就找来了一类梦境,那样我进入这个二类梦境就没意义了。
而且这依然是“常规逻辑”下的攻略方式,但这里是不讲逻辑的二类梦境。
笃笃笃——
“托马斯?你在里面吗?托马斯!”
门外的女人继续喊道,可能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回应,她的声音和语气开始变得急迫,好像下一秒就会闯进来似的。
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不知道一旦她闯进来,会让情况变得更好还是更糟,但直觉告诉我大概率是后者……等等!直觉?
从过往的经历来看,我的直觉还算是比较准确的。
但那其实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直觉,或者说不是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的、像是“神启”一样的东西,而是潜意识中对客观情况进行分析后的“结果”。
换句话说,我的直觉依然是“常规逻辑”的产物,如果二类梦境完全不讲逻辑,或许我这次应该反直觉行事?
心里想着,我再次眯着眼睛看向周围。
我还是准备过去开门,但不是怕那个女人闯进来,只是不想和这些“导线”共处一室。
这跟“直觉”无关,它们已经勒死我一次,对我来说它们是危险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次“趋利避害”。
事实证明“反直觉”确实有效。
在此之前,因为面前有一条被“导线”拦住的路,所以我的精力,一直放在“如何穿过导线间隙过去开门”上。
当我开始反直觉之后,很快就发现那些“导线”只连接了两侧的服务器机柜,而在机柜顶上到天花板之间,是没有“导线”存在的。
这部分的空间不高,不过勉强够我爬过去,于是我先爬上了办公桌,又用桌子垫脚爬到了机柜顶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设备运转时会产生热量,但这些服务器机柜都是凉的、甚至可以说是冷的。
“这里是不讲逻辑的二类梦境……”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同时用匍匐前进的动作,从机柜顶上慢慢爬到了门口,又扶着门框和机柜,从一个狭窄的缝隙里跳了下去。
“呼!总算……”
落地发现那些“导线”没有异动,我下意识松了口气,等我反应过来不对已经晚了。
“总算”两个字刚出口,周围的“导线”就像听见笛子声的蛇一样,瞬间缠到了我的身上!
……
“靠!”
我大骂一声惊醒过来,把旁边的孙文泽吓得一哆嗦。
“……不是骂你。”
我反应过来解释一句,然后又躺回到入梦仪上:“再来!”
……
我在滴滴声和嗡鸣声中睁开眼睛,然后咬牙切齿的叹了口气。
半小时没到被搞死两次,这在我的记忆中是绝无仅有的,好在每次死亡的过程都很迅速,倒也不至于给我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心里想着,我已经踩着桌子爬到机柜顶上,然后像上次一样顺利的来到门口,但是在我准备开门的时候,门把手却像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难道不能开门?还是必须等到有人敲门?”
我正试着分析眼下的情况,敲门声就再一次的如期而至。
“里奥?你还在忙吗?”
“果然又变了……”
我苦笑着扭了一下门把手,发现可以转动之后连忙把门拉开——
门外比我预想中的更加明亮,以至于在开门的瞬间,我甚至产生了一种类似深夜突然开灯的眩光感。
待到半秒钟后眩光感逐渐消失,我这才开始看到外面的情况,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把门摔了回去!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一个女人,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一个人。
她有着一张极度错乱的脸。
我几乎不会用“错乱”来形容一个人的长相,但此刻门外那个女人的脸,确实只能用“错乱”来形容。
不是疾病或者畸形导致的扭曲,而是她的整个头部,都像被扭乱的魔方一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错乱”。
她的鼻子长在额头上,下巴像羚羊角一样,向下延伸一段距离后扭转起来,又在末端膨胀成了一张涂着红唇的嘴。
而在本该是口鼻的部分,两只眼睛一上一下的罗列起来,两只耳朵分别从两只眼睛的眼尾生长出来,甚至会像蝴蝶的翅膀一样,随着眨眼的动作微微翕张。
不仅是位置上的错乱,各五官之间的比例也非常奇怪。
一只眼睛就能占到两只耳朵的空间,鼻子却比两只眼睛加起来还大,耸立在额头正中,乍看就像一个鼓胀的脓包……
“毕加索。”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名字,长成这个样子的“脸”,我好像只在超现实主义的画里见过。
比如毕加索的《女子半身像》,或者《戴花环的玛丽·泰蕾兹·沃尔特》。
但是画里那种强烈的、或者说非常规的色彩对比,会让人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就产生脱离现实的观感体验,进而降低类似恐怖谷效应的诡异程度。
然而此刻站在门外的那个女人,视觉上的质感就像真人一样……
“里奥?你不舒服吗?为什么要把门关上?”
门外的女人关切问道,或许是因为那种真挚的担忧,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种类似老年庄湘的温润质感,但这并不能降低她的诡异程度。
虽然我不害怕,可是那种“同类中的异类”,让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长相,进而产生一种介于恐惧和厌恶之间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微妙感觉。
不过在犹豫了几秒钟后,我还是再次转动了门把手。
一方面我是来做调查的,另一方面,那个女人只是长得不太常规,但似乎没有什么危险,而房间里的“导线”不同,它们是真的可以弄死我。
随着房门打开,我放低视线尽量不去看她的脸,但下一秒就本能的重新抬高了视线。
刚才开门的时候,我的注意力都被那张错乱的脸吸引,直到现在才忽然发现,门外竟是一个怪诞的、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