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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方代雪翻了个身，见喻非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小孩子眼睛乌盈盈的，巴掌大的脸全是表情，疑惑不解。
“爸爸呢？”他问。
说话间，眼睛已经转过四周，细致地观察屋子。
一早就备好的答案，“爸爸回去了，留你在这玩几天，你愿不愿意？”
喻非嘟着嘴，没说不愿意也没说愿意，让方代雪有点摸不着他的心思。
“非儿，你愿意吗？我可以给你做好吃的，可以让你看电视，还可以带你买玩具，又或者带你去找星星玩。”
喻非垂下眸，微微点头，可能没有哪个小孩子能拒绝这样的诱惑，低头也是意料之中。
方代雪心情大好，将他抱下床，开始忙活着今天的早餐。
“小米粥，好不好？”她一边将他抱到洗漱台上一边问。
喻非配合着擦脸，胡乱地点了点头。
等两母子下到大厅，瞧见喻峻宁的车仍停在外面，方代雪大为惊讶。
车上是有人的，喻峻宁正躺在车里面合衣而睡。
方代雪透过车窗看里面，有些意味深长，她敲了敲窗户玻璃。
同样，喻非在她身下躁动不安，“爸爸的车，爸爸的车，爸爸！”
这些细微的声音引起喻峻宁的注意，他微微睁开眼，头扭向车窗外，下一秒就笑了，车窗户玻璃打开，“早！”
“爸爸，爸爸。”
喻峻宁推开车门，抱起喻非，脖子稍微有点酸，他揉了揉，又亲了亲喻非，“早，儿子。”
方代雪没说话，也没问他怎么在车上睡，她扭身去了厨房。
喻峻宁觑了眼她袅袅的身影，没作声，领着喻非跟在后面。
浓香四溢的小米粥从厨房传出，喻峻宁已梳洗好陪着喻非在客厅玩。
昨晚的那个布偶仍被扔在沙发上，喻非现在正拿着它玩，还问喻峻宁是不是他送他的。
“是送妈妈的，她不要。”喻峻宁小声解释。
喻非愣着眼，似懂非懂，“那我可以把它送星星嘛？”
喻峻宁：“”
咳咳，“儿子，你是不是喜欢星星？”
喻非点点头，毫不犹豫，毫不避讳，“喜欢。”
“是我儿子。”这股子执拗劲一模一样，丝毫不输他。
喻峻宁让他自己玩，去厨房帮忙，小米粥正在灶台上熬着，另一旁还汽蒸了几根玉米和鸡蛋。
方代雪正在专心拌着凉菜，海带丝和小蘑菇，撒了一点香油和芝麻，闻着胃口大开。
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暖的，面容恬淡，娴雅。
动作不急不慢，颇为成然，乐得其中。
身上的围裙衬得她很淑静，劳动。
这一刻，喻峻宁觉得很后悔，他一直在束缚她，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抱歉。”
“抱歉什么。”方代雪看都没看他，只专心干着手上的活。
“很多，很多。”
如果说先前他一直执着她回到他身边，那现在这所有的美好一切都让他觉得，他不能亵渎，不能破坏，只要能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就好了。
她本该就如此，如此，美好。
做完活，方代雪转身抬头，见他眼中闪着晶莹的光泽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