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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之上阴学宫,是为北齐百姓输送人才。”
朱九阴:“哪里不一样?”
齐庆疾解释道:“至圣先师教出来的学子,全进了城,至于我教出来的学子,全下了乡。”
“稷下学宫的学子,坚信自己能将烂到流脓的庙堂化腐朽为神奇。”
“上阴学宫的学子,则痛斥庙堂本身就不该存在,想着要推翻传承几千年的旧制度,另立新天。”
朱九阴:“想法是对的,但步子迈大了。”
齐庆疾:“追究根底,是我做夫子的错了。”
“我自己本身就是个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还将学生们教成如我一样虚浮的人。”
这天,青衣人生最后一次上了稷丘。
所求很简单,只为见大师兄御子一面。
当面问问这位一直崇敬的大师兄,当年为何要帮武牧与白绾绾,对自己施调虎离山之计。
“大师兄也是武牧与白绾绾帮凶之一。”
“大师兄待我极好,如兄如父,当年性善论与性恶论之争,我亦间接害死他女儿。”
“我明白,当年即使没有大师兄调虎离山,我也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不得不下山,总之当年的我,一定会走下晴朗山,上阴学宫被覆灭的结局无从改变。”
“我就想与大师兄坐下来好好聊聊,到底为了什么,他要那样做。”
“我不想带着疑惑死去。”
“为人所求,不就清清白白来,明明白白走嘛。”
青衣想要一个答案的所求最终还是落空了。
也是齐庆疾一位师兄,叫篁庄,将青衣领到武院祖师祠堂。
祠堂坐落竹林深处,很静谧。
时有重雪压断细竹发出清脆断裂声。
青衣于祖师祠堂见到了大师兄御子的遗世画像与灵位。
篁庄身着简朴布衣,是位白发白胡子古稀老翁的模样,眸光沧桑,望着御子灵位与画像。
齐庆疾整副身躯都在轻颤、发抖,“篁师兄,大师兄何年何月逝世的?因何而逝世?”
篁庄:“当年上阴之变大事件后,大师兄便经年终日自囚祖师祠堂。”
“逝世已经好些年了,一百多年来,大师兄从未走出这片竹林,更从未开口说过哪怕一句话,一个字,不见任何人。”
“直至九年前死在至圣先师灵位下。”
齐庆疾沉默一会儿,问道:“当年……”
篁庄:“师弟,没人知道当年武帝与白帝跟大师兄说了些什么。”
“也没人知道大师兄心里怎么想的。”
“二帝威胁大师兄也罢,大师兄为报私仇也罢,一切都如流水东去。”
“师弟,你问剑玉京城,师兄我就不去了。”
“我也没几年可活了。”
“明年开春,我会进山一趟,砍伐一截最好的檀木给你制灵位。”
“檀木好啊,防腐耐潮,还不容易生虫。”
齐庆疾:“我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入祖师祠堂吗?”
篁庄:“逝去的师兄师姐们都在这里,若你不在,先师会很伤心的。”
当目光情不自禁移到至圣先师画像与灵位上时,青衣顷刻泪如雨下。
昔年问剑稷下,手中至圣先师赐予听风,也不知斩杀多少稷下学子、夫子。
这般离经叛道之逆徒,有何资格入祖师祠堂?
“师兄,就给我挂一幅无像画,立无字灵位吧。”
“师弟愧对众师兄师姐,无言面对后世学子祭拜。”
“就将我放在最角落,让先师知道我在即可。”
——
一人一蛇离开稷丘后一路南下,赶赴玉京城。
一路上齐庆疾都很沉默,朱九阴也没问。
这日,两人路过一座城镇,于食肆要了两碗阳春面。
朱九阴正大快朵颐嗦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时,齐庆疾突然说了一句,“别把我家拆了!”
朱九阴愕然:“谁要拆你家?”
“霁月宗不有姜娘在吗?”
齐庆疾怔愣,半晌后回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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