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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主的呼唤。”
潦草的字迹配上抽象到极致的眼睛图案,癫狂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珩快速翻阅着笔记,上面的信息量极少,大部分都是抽象到极致的线条,还有一些抓痕和不明的血渍。
总之这绝对不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能写出来的笔记。
这是扎顿伯爵自己写的吗?
陈珩思虑着,这本笔记与其说是笔记,不如说是涂鸦,陈珩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他不由地一愣,只见最后一页上有着陈珩很熟悉的字迹,这个字迹与地下室找到的笔记本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上面写着“……一月一日,
我的梦游症越来越严重了,每天早晨睡醒的时候我都会发现这本该死的笔记又出现在我的桌子上,无论我睡前是把它锁起来了还是怎么样,每天晚上上面都会出现完全陌生的笔迹和我看不懂的内容。
索菲娅说是我每天晚上自己爬起来写的,而且有的时候她半夜惊醒会发现我站在床头,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盯着她,叫我我也没有任何回应。
可是这些事情我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也许真应该听从索菲娅的建议去看一看医生,这样下去不行。而且十二月份的时候看过医生了,她才终于怀孕,我不能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她和孩子。
可我总觉得,这不是梦游。”
很明显,这段话是扎顿伯爵所留,而且这一段话也修正了陈珩之前的说法。
所有人早就被红月影响了神智,扎顿伯爵最为严重,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症状,只不过他的神智偶尔会恢复清醒,他只是认为他在梦游。
在被影响之下,所有人都觉得索菲娅并没有怀孕,包括她自己。为了要一个孩子,他们一起去见了无面变成的医生。
所以四楼的那个房间,是在扎顿伯爵彻底精神分裂出新的人格,并且失忆后才出现的吗?
如果在记笔记的这个时间就出现了,这一段话中应该也会提到。
陈珩感觉自己好像在冥冥之中抓到了什么,但又有些虚无,他有些疑惑地按了按额角。
“慢点慢点。”
老严的声音打断了陈珩的思绪,他抬头看去,只见老严和陆远正在合力将放在墙边的书架抬起,他们将它挪移到一边,露出墙上的一个巨大的铁门。
“你看,我就说这里有个隐藏房间吧。”
陆远得意地一笑。
“奇了怪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老严奇道。
陆远耸耸肩,说道:“自从被那些大眼珠子瞪了以后,我就做了一个噩梦,然后我醒了看啥都觉得眼熟,就好像我之前真的来过一样,但是就是不一定能想起来,这得看缘分。”
“就比如这个房间,我一进来就觉得眼熟,感觉这书架后面有东西。”
陆远捅了捅陈珩,说道:“我厉害不,陈哥?”
“干得不错。”
陈珩躲开了陆远伸来的手,他对老严说道:“这个门能打开吗?”
“我看看。”
老严仔细查看着书架后面的暗门,这扇暗门很厚实,一条铁链将门锁缠死。老严在陆远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取出了一把大钳子,对着铁链剪了两下,铁链应声断裂。
“好了,我先进去看看。”
老严回头对着两人说道,他慢慢拉开了门,一具腐烂的尸体突然从门后倒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尸水四溅,极度腐烂的气息弥漫开来,陆远顿时脸色苍白。
“这怎么有个死人啊?”
老严皱眉,陈珩也蹲下身去查看,这具尸体也十分腐败,但比地下室扎顿伯爵的尸体要强一些,陈珩估摸着死亡时间在一周到两周之间。
陈珩微微眯眼,更有些疑虑了。
其实目前游戏推进至此,大部分的线索都已经可以理清楚了。
这个游戏中存在着一个可以进行大范围精神污染的红月,这座古堡的扎顿伯爵和索菲娅也难逃其影响。在这种影响下,扎顿伯爵逐渐产生了精神分裂,在全新的人格影响下开始信仰邪教,甚至祭拜邪神。
但与此同时,陈珩也有几个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
首先,是时间。
为什么这座古堡里的尸体的死亡时间会相差这么多?
索菲娅的尸体看起来就像刚死了几个小时,而地下室和顶楼隐藏房间里的尸体腐败程度这么高?
地下室的蜡烛到底是谁点的?
其次,那个能够变成别人容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难道真的像自己猜测的那样吗?它就是……
就在他思虑之时,老严已经走进了房间中,隐藏房间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他掰开了一根照明棒,明亮的光照亮了整个密闭空间,老严看清周围的同时,自己也愣住了。
“喂,你们快进来看。”
听到老严的呼唤,陈珩和陆远对视了一眼,两人走进了房间,看到里面情况的同时,两个人也愣住了。
整个房间里全都是尸体。
很多尸体已经彻底腐烂了,但还有一些尸体还能够分清面容,而这些能看清楚长相的尸体,无一例外,它们全部长得一模一样。
不仅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穿得衣服都是相同的,它们身材也一模一样,简直是同一个人。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老严皱着眉,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他都有些顶不住了。
陈珩走上前,蹲到了一具还算新鲜的尸体身旁,他查看起了这具尸体的左手,这个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圈长期戴戒指的痕迹。
他又查看起了其他的尸体,手部保存完好的尸体上全都有着一圈戒指的痕迹。
陈珩正欲说些什么时,突然他的眼角被一道小小的光闪了一下,他走过去细细看着,只见尸水遍地的地面上滚落着一枚模样奇怪的戒指。
这是之前三人在大幅画像上看到的婚戒,这枚婚戒就戴在扎顿伯爵的手上。
陈珩沉重地吐了一口气,转头对着两人说道:“恐怕,这里的尸体全部都是扎顿伯爵。”
这一说法让两人头皮瞬间一麻,陆远结结巴巴地说道:“全……全家桶?为什么有这么多扎顿伯爵啊?难道这个伯爵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