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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知。”
看着嘴巴紧得好像是蚌壳的白芷,姜南枝也没打算从他口中可以知道一些什么。
左不过,太子殿下不会害自己就是。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太子殿下还算是她的‘上峰’。
上峰有命令,自然不从,只不过姜南枝本来想着今晚上元节,偷偷地带阿娘出去街上游玩一番,想要让阿娘体验那些年丢失了的快乐。
看着女儿皱眉的模样,林妙菀虽然向往女儿的提议,出去游玩,但却也不会让女儿在太子殿下跟前难做。
她柔声道:“算了吧,明年上元节再出去也行。”
姜南枝皱眉,“可谁知道明年这个时候,会不会有空了,再说您那个时候可就不是待字闺中了啊。要不这样,让花朝跟丁一陪着您去,务必保护您安全。我这边如果事情结束得快,就去找您。”
林妙菀拗不过女儿,自然也就同意了。
姜南枝转过身要去换常服,却发现白芷却让暮岁送来了一套男人的衣裳。
姜南枝这下子终于来了点兴趣,太子殿下这要是带她去做什么,竟然还要女扮男装?
等到换好了这套月牙白锦袍,再用玉冠将长发束起,披上了兔毛大氅后,姜南枝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俊俏贵公子。
容司璟在见到小太子妃这幅少年人装扮的时候,还愣了一瞬。
他家小太子妃可真好看。
眼角眉梢中沁着一抹温柔,今日的容司璟也换上了玄袍常服,只是披着大氅,身上并没有佩戴那些白玉装饰,但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姜南枝微微福了福身,“殿下是要带臣妾去哪里?”
“孤要体察民情,太子妃同往吧,”容司璟走了两步,发现小太子妃没跟上来,放慢了步子,又补充道:“出门在外,不用再喊殿下。”
“那我喊你什么?”姜南枝看着太子,试探着喊了一声,“璟哥哥?”
容司璟耳根烫了烫,他突然就想起来那日在汤池之中,小太子妃意乱情迷的时候,好像是真的脱口而出,喊了这么一声。
他轻咳一声道:“不要忘记了你现在是男子打扮。”
姜南枝看了看自己,她无奈道,“我又没有易容,除非傻子才会认为我真是男子。不过如果殿下不想听璟哥哥,那我就喊公子好了。”
突然就又疏远了。
其实还是想听的,就是感觉有一些不妥。
容司璟今日虽然的确也是有正事,但却也下意识地想要跟小太子妃多说一些话,他就随口道:“喊什么随你好了。”
两人依次上了马车,马车踢踏踢踏地踩在青石板上,等到转了弯,离开皇宫后,热闹繁华的声音,声声入耳。
这让姜南枝想起来自己刚重生归来的时候,跟姜檀欣姜承瑾一起坐在马车上的光景了。
时间过得好快,她回来一年了。
这段时间倒是没有姜檀欣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彻离开京城后,她彻底消停了,准备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了?
但是,姜檀欣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吗?
当姜南枝掀起帘子,看到了坐在广平侯府马车上的姜檀欣时,嘴角微勾。
不,她不是。
姜檀欣这段时日过得实在是抑郁,本来她就跟沈彻之间,渐行渐远,如今他出了门,她在广平侯府更是步履维艰。
今日是上元节,她心中唏嘘不已,所以就打起精神来,染黑了发,乔装打扮一番,带着侍女出了门。
明明才过了一年,街市上依旧热闹,但姜檀欣却感觉心力憔悴,她喃喃道:“难道是我选错了吗?”
越是自己过得不如意,姜檀欣就越想要知道现在姜南枝过得如何。
想必,那水深火热的东宫,日子也不好熬吧?
可惜姜檀欣现在被困在后院之中,再加上失去了沈彻的宠爱,娘家如今又是那番落魄光景,姜檀欣甚至都不知道姜南枝在东宫,过得好不好。
应该是不好的吧?
毕竟,太子病弱还是佛修,姜南枝一边守着活寡,一边还要心力憔悴地面对东宫那几个女人,日子又怎么会好过呢?
如此想了想,姜檀欣倒是心情好了一些,她努力静下心来,想着如何对付那个锦玉。
本来姜檀欣是不打算让锦玉的孩子生下来,可是转念一想,这可是阿彻唯一的孩子,如果再没了,阿彻可能会发疯。
而且,那锦玉不过是一个妓子出身,上不得台面,以后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能够抢来养在膝下,那岂不是也会慢慢地找回阿彻的宠爱,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做广平侯府的当家主母?
姜檀欣越想这样越对,她转过身就对侍女叮嘱道,“走,随我去首饰店铺,我要买一些首饰去。”
丽春好奇,她家主子如今境况窘迫,都没什么银子了,怎么还买首饰?
实际上,姜檀欣可不是买给自己的,她是要真心实意地去对锦玉好,趁着阿彻不在府中的这段时日,跟锦玉,还有她的孩子,都熟稔起来。
就在姜檀欣继续跟在后院打小算盘的时候,姜南枝被容司璟扶着手,慢慢地从马车上下来。
他们站在水边码头,正有一艘看起来不张扬但却十分精致的两层游船在等待着他们。
姜南枝扭头看向容司璟,“公子?”
容司璟:“我待会要同人在一楼谈事情,你可以先在二楼看看风景。”
“好。”
姜南枝其实现在心情还是有一些低落,她本想跟阿娘一起游玩的,就是不太理解,太子殿下出来有公务正事,为何一定要带着她?
姜南枝迈步上了二楼,发现这里的视野极好,岸边的熙熙攘攘,灯火辉煌,都看得一清二楚。
会不会看到阿娘她们?
姜南枝凭栏望,翘首以待,心思却已经都飞远了。
容司璟却以为小太子妃出来玩肯定是心情很好,连带着他同对面人说话的时候,嘴角都不自觉地沁着笑容。
这可把坐在对面的百里越给吓得毛骨悚然,脸上的虚伪假笑甚至都要裂了。
他紧张道:“主子,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的忠心?”
容司璟收回思绪,语气淡淡道:“忠心这种东西,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