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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萧劲松和肖劲柏两兄弟都回家来了,回家的第一顿晚饭也是格外丰盛。吴婶和萧雪芽在厨房里一顿忙活,做了七、八上十个菜,满满地摆了一桌子,潘岚才让萧雪芽去叫两兄弟下来吃饭。
“哇,好多菜啊!”肖劲柏看着眼前的大圆桌,桌上有鸭包鱼翅、蟹粉狮子头、松鼠桂鱼、奶汁烤菜、瑶柱芋艿羹等等,中间则是一大砂锅的乌鱼鸡汤。
吴婶还在继续往桌上端菜,又对肖劲柏道:“小柏少爷,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这里做的都是小松少爷的口味,你喜欢吃什么,跟吴婶说,吴婶给你做。”
肖劲柏道:“这些菜我也很爱吃呢。我跟哥哥的口味好像很相似。”
萧望城听了很高兴说:“看看,这两兄弟不愧是双胞胎。”
萧雪芽道:“我也这么觉得。”
吃饭的时候,肖劲柏不停地夸赞吴婶做的菜好吃,夸奖萧家老宅有浓郁的文化气息,说这样回老家才有回老家的感觉,他甚至非常乖巧地询问萧雅诗在深圳办的展览如何了,让萧望城和潘岚老两口非常高兴。潘岚对萧雪芽道:“你啊,正好趁着放假,带小柏出去逛逛,咱们这里虽然比不了东海,可是也有一些古建筑,古城墙啊,也能看看。”
萧雪芽一愣,说:“可是我明天打算去疗养院看外公。”
潘岚便不高兴了,说:“不是跟你说了吗?过几天就去接他回来,干嘛回家来正事不做,先想着跑出去。你知不知道家里年前有多少事情……”
眼看着潘岚又数落开了,吴婶便说:“家里的事情我都做得差不多了,也用不着她。”
“家里的事情指望不上她,可是小松小柏才回来,小柏是第一次回来,她这个做阿姨的,也不说在家里招待招待客人,自己先跑出去了。像话吗?”
萧劲松道:“他自己出去转转就行了,干嘛要人陪,怎么,还怕他迷路吗?”
“小松你这是什么话,小柏好歹是客人。”萧望城觉得这个大外孙说话太冲。
这时肖劲柏忽然道:“要不这样吧,我陪小阿姨去疗养院,我也想看看这位太外公呢。”
萧雪芽很满意这个方案,立刻说:“好哇,外公肯定很高兴看到小柏。”
“我也去!”萧劲松道。
“你又去干嘛?”潘岚嗔怪。
“我也很久没有看到太外公了。”萧劲松道,“再说我可以开车送他们去,去疗养院坐公交车的话要十几站呢。”
潘岚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闭嘴了。
第二天一早,萧劲松开车,带着萧雪芽和肖劲柏出门去疗养院。萧雪芽拎了个空空的旅行袋,肖劲柏问:“去看太外公不要带礼物过去吗?我奶奶让我带的那根人参……”
萧雪芽失笑,“外公在疗养院里怎么吃人参呢。我拿着旅行袋去,是要把外公的东西装回来一点,毕竟马上就要接他回来了。”
年末的疗养院,因为一些老人被接回家去了的缘故,一般会有点冷清。但此时此刻的清源疗养院,正弥漫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息。刚进大门,就看见几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踩在梯子上,往大门上挂红绿彩纸做的彩带。有的工作人员正往大门上贴剪纸,大概正在做迎接新春佳节的准备,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指挥。
“周院长好!”萧雪芽看着那个中年妇女叫道。
这个人正是疗养院的院长周珍,周院长看见是她,说:“哎呀,小雪来了。”
“我来看外公!”
“你外公这几天也念叨你呢。老问别人,大学生什么时候放假。说放假了,小雪就来看他了。”
周院长忽然看到萧雪芽身后两个长相酷似的年轻人,不禁怔了怔,说:“这是……”
“这是小松啊,您不记得了吗?我表姐的儿子。”在外人面前介绍萧劲松,萧雪芽一律都用“表姐的儿子”来介绍,如果直接说是小外甥,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可能会当场发飙。
“哦哦哦,我记得,但这个又是?”
“这个也是我表姐的儿子,他们是双胞胎呢。你看他们长得像不像。”
周院长对萧家的事情也略有耳闻,看着肖劲柏的眼神便带了几分好奇。
萧雪芽看看前后,来来往往的疗养院工作人员,几乎个个脸上都面带笑容,喜气洋洋的样子。便说:“周院长,院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被萧雪芽这么一问,周院长也禁不住满脸笑容。“院长跟你说啊,明天啊,镇里的领导要过来慰问。”
“年年都过来慰问,又不稀奇。”
“听说啊,不光是慰问,领导还会带来一大笔捐款。听说,是很大……一笔钱呢。”
“真的吗?太好了!”萧雪芽也很高兴。有人捐款给疗养院,意味着疗养院可以用这笔钱来做点什么有益于院中老人的事情,等于外公也间接受惠了。
“你快去看你外公吧。我还领着他们收拾收拾。”
告别了周院长,萧雪芽带着小哥俩来到三楼,这里还是老式的楼梯。肖劲柏倒也不当回事,拄着拐杖稳稳地走上去了。
这里的病房,每间房间住了六位老人,比较拥挤,条件一般,但老人们彼此之间说说话,倒也能相互解解闷什么的。萧雪芽走到306房间,伸头进去看了一眼,立刻叫道:“外公!”就扑进房间里。
萧劲松和肖劲柏跟在后面,看到萧雪芽奔到门口一张病床边,开心地抱住了床上的老人。
老人看见她,也是欢喜无限,伸出颤抖的手,摸摸自己胸前这个乌黑的小脑袋,“小雪你终于放假了!”
“嗯,我昨天回来的。”
旁边几个或躺或坐的老人也都很高兴,“老萧日盼夜盼,可是把外孙女盼来了。这下开心了。”
“张爷爷好,王爷爷好。”萧雪芽跟周围几个老人打招呼。
萧济好不容易把目光从外孙女身上移开,忽然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孩子,老人不由得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