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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地煞门主
夜迷醉,冷月无声。
我慵懒地倚在窗前,端一杯美酒,慢慢地品尝。
醇香的酒香在四周弥漫,微微的涩意在舌尖缠绕,如此夜色,如此美酒,本该邀一知己,对月当酌。只是……我等的却是……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细微的气息,而我即便不回首也知道来人是谁。
依旧是慵懒无限,举杯畅饮一杯美酒,我带着微醺的醉意淡淡地开口,“门主大人,我等候多时了。”笑声从身后传来,清越动人,“我似乎低估了你,月宫主。”
我转身,凝着眼前的男子,浅笑盈盈,“景门主,你若不是故意而为之,我又怎么能轻易看穿你?”
依旧是单纯无辜的笑,只是眼前的人早已褪下了一身女子装束,恢复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地煞门的门主,景纤尘。
地煞门,镜月宫,本就同属黑道之中,俱是正邪难分,随心所欲。我们之间,未曾相逢过,可是对于彼此却并不陌生。
我看穿他身份的同时,他亦看穿了我的身份。又或许早在我报出自己名字的那刻,他便已然明白一切。“月宫主谦虚了。即便不是昨日的那一幕,你也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吧。”
他接过了我手中的酒杯,为自己斟了一杯美酒,缓缓品茗,“在下对月宫主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缭绫早已不是镜月宫的宫主,门主客套了。”端的是江湖上的那一套奉承,我也并不急着套出他的目的。
他若喜欢玩,我奉陪便是。
堂堂一个地煞门的门主,女扮男装成为锦凰的妹妹锦绣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当初的我是江湖上人人畏惧的妖女,一出手便有人遭受剧毒之苦,那么他便是江湖人人避而远之的魔头,他一出手,便可以玩弄别人于股掌之上。
如此男子,早已被传言描绘成了凶狠残暴之人,所以即便此刻景纤尘立在众人的面前,也没人知道他便是魔教的大魔头。
他不会轻易地要一个人的命,他只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的便是那份欲擒故纵的乐趣,他喜欢看一个人如何走投无路。
即便狂妄如我,也总是对他带着三分惧意,若非必要,我还真不想和他打交道。
“可惜了,真是可惜。”他依旧带着几分单纯的无辜,笑着凝着我,幽幽轻叹,“我当初可是很想和缭绫你联手称霸江湖。可是等我派人上门提亲的时候,你竟然失踪了。”
他的话语似假还真,一言一行之间俱是单纯,便好似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
明明彼此不过是个陌生人,他却偏偏可以把亲情演绎得理所当然。
“门主真会说笑。”表面上,我一副神闲气定,可是心底却早已警惕万分。
他上前几步,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伸手勾起了我的一缕青丝,似笑非笑,“缭绫,我可不是说笑。今日我们有缘异地相逢,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他状似无心地把玩着我手中的发丝,一双眸子便那般专注地望着我,浅笑悠然。
“缭绫如今无权无势,自然是无法配上门主,门主的心意缭绫心领了。”我笑着,恰如当初那般漫不经心。
景纤尘话里的真假,我丝毫没有把握看清。
只是他这样的男子,绝不会让人轻易看透,他是真正的魔头,轻而易举地玩弄天下。
他突然凑近,嘴角始终噙着那抹无辜的笑,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呢?缭绫是否考虑下?”单纯的眸,无辜的笑,没有丝毫的被绽,让人无从发现什么。
“景门主,玩笑便开到这里。有些东西,说过头了可不好。”我伸手不着痕迹地拨开了他的手。“即便是棋子,也有反噬的一天。”
我也并非任人玩弄之人,既然无法退让,那就迎面而上。
如果我此刻还是独霸一方的镜月宫宫主,如果我还是那个愿意为了夜倾城而牺牲一切的月缭绫,那么或许我和他之间真的可能联手。
可惜!我早已不是。
所以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牵连。
他依旧当他地煞门的门主,而我依旧做属于自己的缭绫。
“缭绫还是那般伤人。”他故作委屈地朝我耸了耸肩,“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所以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无赖之人。”
我没有回答,只在窗边的软榻之上坐了下来,端起酒壶斟满两杯酒之后才抬首笑道:“景门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喝一杯如何?”
他笑着颔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伸手端起酒杯,不饮却只是拿在手间把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如若不是知己.一个独饮和两人对饮又有何区别?
景纤尘从来都不是我的知己,我也无心和他把酒畅饮,于是也便随着自己的意,一杯杯地轻酌。
“缭绫。”对面的人突然开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酒是锦凰收藏着的好酒,醇香醉人,愈饮愈畅然。
我斜斜地睨了他一眼,轻笑。“一开始,我可真是没有怀疑你,还以为你真的是锦凰的妹妹锦绣。”
“那为何又……”他的眼底多了几分笑意,颇有兴致地望着我。
“知道吗?我以前玩的最多的便是装扮游戏,所以一个人扮演另一个人的破绽很容易看出来,你若真的是锦凰的妹妹,又怎么不知道锦凰最讨厌的事?”我如他那般笑得无辜,伸手指着景纤尘腰间的香囊道:“锦凰讨厌月夜兰的味道,而你身上的香气却偏偏是月夜兰。”
本来我也并不知道锦凰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所以即便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也没做什么联想。
只是那一日,孟虎无意之间的提起,早才明白锦凰她讨厌月夜兰的味道。
孟虎只不过是好奇地问我,从几时开始不讨厌月夜兰了?
短短的一句话,我就明白了一切。
他定是闻到了景纤尘身上的香味,而我又没多说什么,才好奇地问出口的。
我只记得我当时漠然地道:“有时候即便真的讨厌也不能摆在脸上。”
孟虎自然不会多问什么,可是我却从中看透了锦绣的身份。
一旦有了疑心,便会事事注意,那么要看出一个人是男还是女不过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当时我虽然怀疑了他的身份,却也不知道他便是景纤尘。
“原来,我真的不了解她。”景纤尘似有若无的微微一叹,似有万般纠结。
只是抬眸望去之时,他依然是那个他,没有一丝的异样。
他打量着我,还是那份随和的意,“就凭月夜兰的香味,你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自然是没有那么厉害。只是我曾和地煞门的银月有过一面之缘,而门主那一日在玩耍之时,可用了银月的银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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