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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内看着卷宗,半晌没有任何动作,秦氏不由好奇,“你为何对这孩子这般在意?”
许道如今不过十三四岁,确实还是个孩子,虽然这孩子的天赋确实惊人,听说现在已经武道七品,炼药一道也是三品。
这种天赋才情,便是郡城都没有,实在可怕!
但她了解南宫内,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去调查一个孩子,并且看态度竟是如此谨慎。
南宫内闻言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这卷宗之上,多有错漏,待我修正一番。”
秦氏面色古怪,“到底有多大的错漏,让你还专门派人去了洋和与真定府一趟?”
“而且这卷宗,自你拿回来,便不止一次观看……”
“这孩子天赋太好,不能太招摇,我这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帮他改改!”
南宫内拿起笔,先是将其年龄往上加了两岁,又将其中一些内容抽出,随手劲力一催,打成飞灰。这才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新卷宗。
“这样就对了,之前那份做的真糙!”南宫内满意点头。
“你这样,洋和县和真定府那边能对的上?”秦氏大惊,这份卷宗其实就是府中官员身份文书,要收归府城天禄阁留存保管。
官员升迁调任,皆以此为准,但这东西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其出生之地,履经之地,皆会留下记载,若是对不上,这份文书便是无效的。
“放心吧,已经有的,想改不易,本来无的,无中生有反而不难!”南宫内并不担心,这些东西他早就派人去解决了,如今只是收尾罢了!
秦氏叹了口气,“你身为一介府尊,亲自为人伪造文书,传出去,怕是不好听!若非我了解你,我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了外室生下的。”
南宫内哭笑不得,“夫人,我是那种人吗?”
“我也没说是啊!”秦氏也笑了,“你既然如此看重此人,我日后倒是要找机会见见的!”
毕竟她还没看见南宫对他人这般上心过,也不知这个孩子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
清云县,克岭村,粱左这几日,一直待在这里,不曾离开。
克岭村剩下的上千老幼妇孺还在村里,不曾离开,粱左想劝她们迁去县城,他保证自己定然会竭尽全力,给她们一处安身之所。
可是这些妇孺却是执拗地狠,只是说且再等等,他也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在等什么,可是苦劝无果后,也只能跟着等。
他没办法将这些人抛在这里不管,哪怕他麾下官吏,已经有人私下怨言,可他并不在乎。
这些人都是可怜人,本来就是故土难离,再加上家中新丧,舍不得离开这里,对未来迷茫,也是正常的,所以需要他们这些官吏,更多一些耐心。
不过,唯一让粱左高兴地事,就是自那晚过后,那些妇孺们也没在提起报仇的事,也没有做出什么傻事来。
虽然他并不清楚,那晚宗祠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在他看来,这些妇孺们,活着更重要!
至于报仇的事,她们自己去,那就是送死,现在只能指望府尊那边,看能不能来个惊喜了。
不过,他并不看好此事,府尊若是真的为了这些百姓而杀了严承道,他虽然会高兴,可同样也会担忧。
这种事情不好收尾,说不得到时候会引发更大的风波,酿出更大的灾难。
可同时,他又知道,严承道是该死的,他不死,这克岭村中数百青壮如何瞑目?
他这几日,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便会忍不住想,若是自己身处府尊的位置,会如何抉择,答案是不知道。
有时候,所处的位置不同,选择也就不同,不是你觉得是对的,就一定真是对的。有时候看似错了,但错的原因却不能归咎于某个人,而是整个世道。
在他看来,之所以会有这等两难局面,便是因为世道有错,太祖大诰真正的作用,不是约束了个人的行为,也不是界定了官吏的权责,而是让世道有了规则和边界。
他这些天,日日翻开这本大诰,越是看,收获便越多,以前他只能模糊感觉出,大诰中哪些东西是好的,可是他说不出到底哪里好,如今却是渐渐明白了。
如今的世道,其实已经不是一本大诰能够挽留得了的了。哪怕天下官吏突然转性,拥护大诰,哪怕天子重启大诰,也不够了!
因为有些东西,一旦被打破,便不可能再恢复如初了。
更何况,他说得这两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
所以,若是真的想让大诰重现世间,大行其道,唯有一法。再造乾坤,神器更易!
他被自己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吓到了,不过好在他也只是想想,他不是那种对权势过分贪婪之人,甚至都没想过能做到清吏司司主的位置,如今的位置对他而言,已经足够高了,甚至尤有超出。
就在粱左将大诰合上,闭目沉思之际,一阵翅膀的扑棱声从门外传来。
粱左猛然睁眼,一步跨出,来到院中。
穿云雀!
粱左心中大震,看来陈二他们已经将消息送回去了,只是回信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慢,看来府尊大人也陷入了艰难抉择的境地。
不过,此时传信而来,定然是府尊已经做出了选择,下定了决心,这让粱左有些忐忑。
其实无论什么结果,他都是能够理解的,他也不止一次在内心如此告诉自己,但心里果真就不会有半点失望吗?
粱左竟是看着那穿云雀失神良久。
那穿云雀见粱左半天没有动作,却是不惯着他,甚至有些生气,知不知道它很累的,这人有病吧!
那穿云雀猛然飞到粱左近前,扑着翅膀便是一顿扇!
粱左猛然回神,有些懵逼地看着发癫的穿云雀,急忙抬手将其制住,从其腿上取下密信,这才将其放开。
哪知那穿云雀不依不饶,开始不断在梁左头顶盘旋。
不过粱左此时正在看信,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嗯?灵鹤被杀,严承道身死!!!”梁左大惊失色,同时心中狂喜。
却在此时,一泡鸟屎,正中其面门!
粱左却是顾不上生气了,反而笑道:“果然不愧是穿云雀,性子够烈!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