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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骚扰电话。”
林曼淡笑看向女人,她白皙的脖颈纤长,眉梢唇角轻扬,精致的五官清丽脱俗,让女人不禁看痴了去。
她的衣服同小女孩的一样,都洗的泛白,似是穿了许多年。
女人拘谨的坐在凳子上,摆着手,老实道:“姑娘,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得先交钱才肯给做手术,只是我们实在凑不出这么多钱,想求求那医生,可人家院里不肯。
有个护士说喜欢我女儿手上的镯子,可以用这个镯子跟她换手术费,我们实在是没法儿了,你当时情况又紧急,就把镯子换给了那个护士。
小孩子不懂事,我下工后才发现囡囡手上的镯子,想找个机会还给你,却不曾想发生了这事。”
林曼将囡囡抱到床上,看向女人,“还是要谢谢您救了我,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女人带着女儿四处漂泊,哪里有活做去哪里,平日没少遭别人白眼,这还是有人第一次这么客气,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刘华就行。”
林曼笑笑,“华姨。”
刘华笑着应下,从暖壶里倒了些水给林曼,“姑娘,温和的,喝点水吧。”
林曼看着面前用暖瓶盖盛的水,一口喝光后,问刘华,“华姨,手术费一共多少?”
刘华放下手中的暖瓶,她的腿脚不好,行动有些缓慢,从包里拿出一堆凌乱的费用单,递给林曼。
“算在一起差不多要十几万呢。”
刘华叹了口气,又坐在了椅子上,她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生怕面前这个年轻的姑娘被医药费压垮想不开,犹豫了半晌,才开口说出后面的话。
“姑娘,医生说…你后面必须要继续留院观察,这费用…没头呢。”她紧接着道:“但是咱们只要人平安,钱都是身外之物,再赚就是了,你说呢…”
林曼看着刘华小心翼翼试探着的眼神,有些好笑,她看也未看手中的单子。
“那镯子是我送给囡囡的,本就已经是她的东西了,不管怎么说,这费用都该算你们帮我垫付的,这些清单上的钱,我会另外给你。”
林曼在刘华错愕的神情中,摘掉脖颈的项链,递给她。
“麻烦华姨去找那个护士,我想用这条项链换30万,她同意的话,让她全都兑换成现金给我。”
林曼醒后才发现,这几天裴砚都有不停的在给她打电话,但她暂时还不想面对他,有什么事情,等她伤痊愈后,面对面聊,才算公平,用信用卡他很快就能查到她的位置,所以这段时间,她都用现金。
刘华震惊了半晌,她看了看林曼,又看了看那条项链,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好一会,才回过神,双手小心的接过林曼手中的项链,从包里取出一件旧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项链包起来。
林曼看着不禁有些失笑,“华姨,不用这么小心,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尽管林曼如此说,刘华的动作却还是没有放松下来,对于她来说,这是林曼后续的治疗费用,她半丝不敢懈怠,应下后,便出了门。
送走刘华后,林曼重新躺回床上,才真正感受到一个重伤后刚苏醒人的感受。
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便浑身开始乏力,困意也涌上来。
恍惚间,她的灵魂又被禁锢在那场大婚,在场成千上万的宾客没有人能够看到她,她拼命呼喊着裴砚的名字却只是徒劳,他听不见,也不会为她转身。
只有甘甜突然扭过头,一眼发现被人群淹没人海的林曼,以胜利者的姿态朝着她轻淡一笑,林曼听不到她的声音,却能看懂她的口型,她说,“抱歉哦,曼曼。”
林曼猛然惊醒,她睡的并不踏实,额角布满细汗,唇泛着白,捂着胸口喘息着。
刘华推门而入时,看到林曼这副模样,被吓了一跳,她连忙带着囡囡上前,给林曼倒了杯水,摸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姑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林曼喝了口水,摆了摆手,摇头,“做一个噩梦,已经没事了。”
刘华拿出一个大包,正要开口。
柜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刘华说,“姑娘,你睡着的时候,手机就一直在响,护士说不能打扰你休息,让我把手机拿远些。”
林曼笑着接过刘华从柜子里拿出的手机,“好,谢谢华姨。”
她看了眼手机,是裴砚打来的电话,林曼的指尖在屏幕轻轻滑动,将裴砚的手机号码拉入了黑名单后,放下手机。
“华姨,项链的事情怎么样了?”
刘华笑着拍了拍手中的大包,一双眼睛笑眯眯的,低声凑近林曼。
“姑娘,你可真是神了,那护士居然真的愿意换,谁能想到一条项链,居然能换30万!”
林曼笑笑没有开口,她的项链和手镯,市场价都是一百万,在二手市场回收也能收个五十万,小护士识货,她当然愿意换了。
林曼接过刘华给的钱,从中按照医药单的金额给了她十三万,刘华推辞不肯收,但林曼坚持给,二人争执了许久。
“华姨,收下吧,我有些累了,你收下后我也好放心的去休息,”
刘华见状拗不过,只得收下,“姑娘,这钱我收下了,就当我替你存着,你还年轻,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剩下的那些钱,你可千万别乱花了,都好好的存起来。”
林曼无奈笑着点点头,“好。”
送走刘华后,林曼才开始打量起这间病房,是一个三人间的普通房,采光和环境都不好,床也很老旧,人一动,便会发出声音。
林曼觉得,相比于手机铃声,这张自带混响的床,更会打扰人休息。
她拉上窗帘,又躺下休息了两天,在护士说她可以稍许走动,有利于恢复病情时,便迫不及待的下了床。
林曼扶着栏杆,在走廊里四处晃悠着,不知不觉,她来到了四楼。
门前,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林曼的身体木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