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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清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对顾明有了错判。
他虽然已经是中将军，北州镇抚使了。
但他或许，依旧是当初那个，敢因为不公不平，就怒而带人包围治安署，直面朝廷巡抚的那个人？
倒是五皇主唐乾，站在温如清面前，倒是对顾明的莽撞没什么惊讶。
反而，他越发欣赏地看着顾明，心中感觉越发满意。
他是个堂堂五皇主，不可能一直执掌巡夜人，他没这个时间。
从前，他是一直都没发现好的人选。
但当顾明出现后，唐乾就发现了这个极好的人选。
顾明，为人虽然不算莽撞，却在必要时刻有那种冲劲。
正因为这种冲劲，会让他得罪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这在别人眼里看来或许是有问题的缺点。
但这在唐乾看来，却是极为满意。
因为他想要的，就是一个孤独的顾明。
他要让顾明得罪所有人，进而只能为自己所用。
二皇主唐朝坐在主位上，脸色漆黑，一时间没有话语。
而刚刚走入大殿的白衣男子，三皇主唐贵，也转眸看向了顾明。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明，还是在如此正式的场合。
而他也没想到，顾明居然胆子这么大，上来就要将宋贵和他绑在一起，将他也拉下水。
“有趣……”
唐贵喃喃一句，回转过头，与主位上的二皇主唐朝对视。
而他身旁的龙尤、宋贵则都纷纷看向了顾明。
二人的眼神，此时都很不好看。
龙尤是想到了自己几次与顾明接触，那不好的经历。
宋贵，则是单纯因为顾明要将唐贵也拉下水这一行为，感到愤怒。
主位之上，唐朝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
这时，宋贵的双膝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与青石地面猛地碰撞。
仿佛这一跪，让宋贵的膝盖骨都已经完全碎裂。
他没有顾及膝盖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抬起双眼看向主位上的二皇主唐朝，大声说道。
“一切罪行，都是我宋贵一人所做，与三皇主殿下毫无半点关系。”
主位之上，二皇主唐朝深深看了一袭白衣的唐贵一眼。
见他无动于衷，默然而立。
二皇主唐朝故作沉思，两三秒后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原本沉寂下去的顾明再次开口。
他先是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宋贵，随后目光直视向三皇主唐贵。
“三皇主威势真就颇大？难道不准备亲自解释一下吗？”
“否则单凭你的狗开口的话，可不是那么容易解释清楚的啊。”
“顾明！！”
跪在地上的宋贵猛地想要站起，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膝已经完全碎裂。
他忍耐着疼痛，双目圆瞪地怒视顾明，冷声呵斥。
“我承认，从前我是针对过你，因为当初从柳永政事情之中的恩怨。”
“但这些，都全部是我一人所做，与三皇主殿下没有任何干系。”
“顾明，你但凡还是个人物，就不要故意将事情往三皇主殿下身上抹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宋贵还欲要再说，但话语已然被顾明打断。
“一人做事，一人当？”
顾明微微低头，当重新抬起时，嘴角已经挂满了冷笑。
“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真的配说这句话吗？”
“那封罪证上面，上万因你而落入深渊的人命化作冤魂，你配说这句话吗？”
“一人做事，呵呵呵。”
“这些尚且是我调查到的罪证，那些没调查到的呢？”
“你说这些都是你一人做事，高高在上的三皇主殿下没有任何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