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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铺地的她面容妖媚，嘴角一粒朱砂痣，圆睁着双眼，正在演殉情而死却无法瞑目的祝英台。
看来，她就是红牡丹了。
相貌确实不俗，难怪能名动北城。
她正恍神，从台下飞出来不少道具蝴蝶，又带起一大片哭声。
哀戚的唱腔还在继续。
棺木里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相貌英俊，却远远比不上陆沉霄。
他将地上的祝英台扶起，两人飘着碎步，唱着最后的尾声，“……纵使天规不可违，来世再续梁祝情！”
掌声雷动，帷幕徐徐落下。
舞台的灯光全部亮起，台上的两人和其他演员一起鞠躬谢幕。
沈听晚随意看着，突然发现叶灵儿和顾青州就在下面。
“快，我要跟玉临风握手，我是他的剧迷！”
叶灵儿踮着脚往前挤。
顾青州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护着她来到舞台前。
沈听晚瞬间莞尔。
师兄多半是吃醋了。
今晚叶灵儿只怕有的苦头吃。
她想跟两人打个招呼，可剧场里闹哄哄的，根本听不见，只好跟陆沉霄从贵宾通道离开。
外面还下着雪，周盛已经开车等在路边。
陆沉霄护着沈听晚上车，意兴阑珊道，“看到了吧，没什么出彩的。”
在他看来，这所谓的话剧，远没有顾青州当年的唱腔和扮相好。
沈听晚跟他感想雷同，随后笑出声，“阿霄，这是新事物，咱们不喜欢，就证明是我们老了。”
“胡说，还不到三十的年纪，怎么就老了。”
陆沉霄捏了把她的脸，“走吧，咱们回家。”
说完，他眸色深深看着外面排队的人群，眼里飞速闪过一抹焦躁。
沈听晚并没有注意到。
回去后洗漱完，躺下睡得香甜。
第二天清晨。
她正吃着早饭，叶灵儿就气鼓鼓上门了。
“可恶的顾青州，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他就是个老古董！说什么梁祝不好看，不许我再去看玉临风！”
叶灵儿越说越气，“我好不容易排队才拿到的票啊，他凭什么不让我再去！”
沈听晚笑出声，“怎么，看一次不过瘾，非要摸到玉临风的手才甘心？”
“灵儿，你也要顾忌下师兄的情绪，他吃醋了。”
“吃他个大头鬼，我气得早饭都没吃，他倒吃起来了。”
叶灵儿说着，慢半拍弄懂沈听晚的意思，“你是说，我去听玉临风的戏，他不高兴，吃醋了？”
“如果师兄去追红牡丹，甚至夜不归宿，你会允许吗？”
沈听晚不答反问。
叶灵儿眼一瞪，“他敢！再说了，红牡丹可不是那么好见到的，见一面最少要十个大洋。”
“见她要花十个大洋？”
沈听晚有些咂舌，“只是见一面而已，不至于吧？”
要知道，一个大洋就能买二十斤大米，足够一家三口吃一个月的。
叶灵儿扬起下巴，“怎么不至于，我为了见玉临风，已经花出去十多个大洋，还没排上号。”
“那些富家千金和官太太们更疯狂，砸了不少银子在他们兄妹身上。”
说着，她神秘兮兮凑到沈听晚耳边，“听说，只要跟她们兄妹俩见上一面，就能容光焕发，精神好几天呢。”
沈听晚有些不信。
人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
看多了赏心悦目，身心愉快。
但是，从来没听说看到美丽的东西，能容光焕发，精神百倍的。
身为医者，她只相信德朗先生说的能量守恒。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买票，顾青州越是不喜欢，我偏要去看，气死他个小气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