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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阳光帅气的的年轻男人正站在不远处向沈岁檀招手，周正的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霍承景的眉头迅速皱成了“川”字，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戒备，“谁？”语气里夹杂着不悦，像只护食的狮子。
“就是之前教我游泳，忽悠我买了十几节课的那个教练。”沈岁檀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又露出个灿烂的笑，朝对方摆了摆手，“呦，李教练，好久不见，你不是不在这边做了吗？”
“不做教练也可以来游泳的呀。”对方笑眯眯地走近，蹲在池边。
“之前只听说你辞职了。”沈岁檀说：“是直接不做教练了？”
“对，现在在做房地产。”李利把一只手伸进水里，悠闲地拨了拨水面，“之前当教练，中耳炎反复发作，最后没办法，只能改行了。”
“那确实，中耳炎反复浸水确实不行，做房地产挺好的。”沈岁檀露出一分惋惜，她其实也不知道要跟对方聊点什么，毕竟两个人也就是上了十五节课的交情。
她那会儿上课和他教霍承景游泳可不是一回事儿，标准的一小时一节课，一秒都不带拖课时的，毕竟他后面还有别的学生。
沈岁檀记得，两个人开始还会趁着休息间隙，聊聊天。但对方某一节课上对沈岁檀露出一丝暧昧之后，她就彻底和他拉开距离了，之后上课几乎没有任何其他交流。
如今再遇到，自然也就只有浮于表面的礼貌寒暄。
李利叹气，“好什么呀！我就不是干房地产的料，嘴皮子不行。”
“我觉得你嘴皮子挺厉害的呀，忽悠我在你这儿买课，后来我才知道别人都是八节课起卖的，你忽悠我买了十五节。”
李利哈哈笑起来，“我这不是教得多吗？各个泳姿我可教齐了，考个证，你都能当教练了，完美出师。”
沈岁檀心说，那不是因为我学得好？但她没说出来，转头看向旁边的霍承景。
被遗忘在角落的霍承景，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只是为了保持风度，才一言不发，没有爆发出来。
沈岁檀为了避免他继续尴尬，随口介绍，“这是我以前的教练，李教练。”明明这话她之前已经说过了。
霍承景并不拿正眼瞧李利，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好。”他声音冷淡而疏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失态。
沈岁檀有些吃惊，也有点想笑。
李利明显也感觉到了他明显的敌意，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从远远注意到两个人在这边游泳，他就意识到这男人和沈岁檀不是普通朋友关系了。
而他，对沈岁檀也是有点意思的。
他比霍承景还不讲礼貌，连回应都没有，完全忽略了霍承景的话。他依然一眼不眨地看着沈岁檀，“最近一段时间也保持游泳频率吗？”
“没有。”沈岁檀摇了摇头说：“最近有点忙，没什么时间来。”
“我也很久没好好游了，今天其实是有个老朋友想学游泳，我陪他过来。没想到恰好碰到你，刚才在远处看了你好一会儿了，虽然你说很久没游，但你游泳技术还是进步不少啊，游得很漂亮。”
“那多亏你当年指导得好呀。”沈岁檀谦虚地说。
这时，李利忽然话锋一转，指指霍承景，“这是你男朋友？”
“嗯……”沈岁檀看向霍承景不知道怎么回。直接说是，她原定的和霍承景慢慢发展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暂时还不是。”霍承景看穿了她的心思，倒是主动开了口，“我现在正在追求她。”
“哦。”李利耸耸肩，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小沈可不好追。”
接着，李利又略带嘲讽地问沈岁檀，“你在教他游泳吗？我看他游得不太行。”
在这游泳池里，没有贵重的衣服包装，没有豪车，也没有助理跟在身边给霍承景增添气场。霍承景也就是个气场略微有些强大的男人，并且这男人此刻一脸不爽，反而令他的气场变得没那么强了，甚至显得有些狼狈，就像是一个在爱情道路上屡遭挫折、却仍不愿放弃的失败者。
沈岁檀忍不住为霍承景辩护，“他今天才开始学的，而且之前对水有点阴影。”
“这年头，男人说对水有阴影，怕是想让女孩心疼吧。”
霍承景脸色更加难看。
沈岁檀也有点不高兴了，皮笑肉不笑地说：“李教练，别开玩笑了。他真的有阴影。而且在有阴影的情况下，今天才学就会了，得多厉害，你想想？你带了这么多学员，有几个一节课就学会游的？”
李利原本打算用半开玩笑的方式调侃一下霍承景，顺便给沈岁檀提个醒，别轻易被这家伙的外表给迷惑了。
可没想到，沈岁檀立场坚定地站在了霍承景那一边。李利只好挤出个笑容，“那确实挺有两把刷子的。”
他又转头看向霍承景，“跟着小沈好好学吧，她可是我带过的最出色的学员。你要是跟她学还学不会，那可真是太给爷们儿丢脸了。”
这挑衅的意味已经不再试暗藏其中，而是直接了说出口了。
沈岁檀以为霍承景会生气。
没想到霍承景却突然微微一笑，“谢谢你的关心，我当然得好好学了。等我追到女朋友，肯定经常和她一起游泳，我们肯定会成为一对志同道合的泳友，对吧？”
沈岁檀不由得多看了霍承景一眼，心里有点意外。她轻咳一声，试图化解这份突如其来的小尴尬，“那个，李教练，你今天不是还有朋友要教吗？别耽误了时间。”
这下，李利也总算可以从被情侣一起孤立的尴尬局面里解脱出来了，他笑了笑，“对，差点忘了。小沈，那以后如果有空可以微信找我，我们也可以一起游游泳，叙叙旧的。”
霍承景翻了个白眼。
“啊，呃，好啊。”沈岁檀应承着，目送李利离开后，转头看向霍承景。
霍承景才从翻白眼的表情转换回来，表情还是臭臭的，“怎么了？”
“挺好的。”沈岁檀轻咳一声，“越来越有人情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