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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霍承安实在是很好玩。
一顿饭吃下来，沈岁檀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嘴角始终挂着微妙的弧度。
霍承安则脸色铁青。
“简直像打了场无声的战。”沈岁檀暗暗吐槽。
出了饭店，霍承景去取车，沈岁檀站在门口目送走了几个女孩，回头看向一脸阴沉的霍承安。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了片刻。
沈岁檀双眸含笑地问：“二少，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好像有很大意见呢？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哦。”
霍承安翻了个白眼说：“你最早的时候是我哥女朋友？笑话！你那时候是我的医生！后来我以为你和我哥在正儿八经的谈恋爱，虽然对你不满意，但为了给他留面子，对你还算客气。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就在钓着他，态度当然好不了了。”
沈岁檀轻笑一声，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其实最早给你做每周检查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他女朋友了，我们在一起得很早很早。”
霍承安皱着眉头问：“多早？”
饭店里有人走出来，沈岁檀往旁边让了让，边思索着回答，“大概第二次上门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吧。”
“你们认识一周就在一起了？”霍承安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差不多吧，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看对眼时，一冲动就在一起了，过了那劲儿，一冲动又不想在一起了。”
“你！你说你过了那劲儿？”
“对啊。”沈岁檀耸耸肩，一脸无辜。
霍承安气得牙痒痒，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周就把人追到手，沈医生果然好手段。”
沈岁檀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而且，我们在一起那会儿，是你哥住我家的。他为了我，连生活习惯都改了，特别愿意将就，吃的用的都下降了很多档次，你说这是不是真爱？”
“你在得意什么？”霍承安斜睨着她。
沈岁檀确实是一脸得意的表情，“你不觉得你哥这是遇到真爱了吗？”
“不觉得。”霍承安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只看到你是一个手段高明的女人，用花言巧语把我哥耍得团团转。”
“你了解我和他之间的具体情况吗？就妄下定论？”沈岁檀露出不满意的表情。
“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我只知道我哥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长得更是英俊不凡，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你，居然不知好歹地钓着他。”霍承安想到这里就觉得愤愤不平，“你到底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也不愿意给我哥一个明确的答复吗？”
沈岁檀又重新笑起来，“你是说，要我给他个名分？”
霍承安眉头一皱，“别胡说，女人才要名分，我哥不稀罕。”
这话说的……听得出来，霍承安骨子里是有些轻视女性的，沈岁檀也懒得和他计较，她耸耸肩，“换个说法，不也还是这个意思吗？”
霍承安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跟中了邪似的。你不知道他一天天的……你明明根本配不上他。”
沈岁檀这下可真不乐意了，“我怎么就配不上他了？我这个人这么好！你果然没有你哥有眼光。要是我配不上他，他能这么缠着我不肯放手？哦，我知道，在你眼里，谈恋爱的时候，金钱、身份是要被计入一个人的衡量中去的。”
霍承安冷哼一声，“难道不用吗？”
沈岁檀摊摊手说：“当然不用啊，现在这个社会，大多数人都已经资源富足了。恋爱中交换的不再是金钱，是情感。不会吧。沈二少爷，你的思想，停留在什么年代？年纪轻轻的，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吧。”
霍承安被她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轻哼一声，不屑地说：“情感？”
“对啊，情感。”沈岁檀问：“二少爷谈过恋爱吗？”
“当然谈过，我谈的恋爱比我哥多多了，经历过的女人也比他多，个个年轻漂亮。优秀的男人，就应该有多重选择。不应该被一个女人牵绊住。你说呢，沈医生？”
沈岁檀一脸戏谑地说：“你那可能都不叫谈恋爱。”
“怎么就不叫谈恋爱了？你说的情绪价值，我在每个女人身上都得到过。”
“可你那不是在交换情感，只是在购买情绪。情感交换里，输出情感的同时才能获得情感。”沈岁檀笑笑说，“你自己心里应该也知道，对吧？别逞强，没谈过久没谈过，等什么时候经历过感情了，你再来审判我和你哥之间的问题吧。”
霍承安被她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和沈岁檀的三观、爱情观都是不一样的。他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他确实知道自己和那些女人之间只是金钱和美貌的交易。那些女人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看重他的钱，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在和他同等地位上挑选的恋人，而是向下挑选的。
这种向下，不只是金钱方面，更是精神方面。
所以，他从未得到过一个平等身份的人给与的情感反馈。
他一直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女朋友就是让他获得快乐的人，腻歪了，就拿钱分手，换下一个，简单直接。
沈岁檀所谓的输出情感才能获得情感，他不明白。
算了，他懒得明白。
回去时，霍承景让霍承安开车送他们。
送完沈岁檀，送霍承景，然后霍承安才能自己回家。那会儿时间应该不早了。
沈岁檀忍不住担心起了他的身体。
前段时间大病了一场，她原本就知道他那病没那么严重，不至于卧床不起，正常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但这么辛苦，上一天班，还得加班送人，又有点说不过去了。
“他身体不太好，别让他太辛苦，待会儿还是你送他回去吧。”她对霍承景说，“平时也是，别让他累着。”
霍承景没什么意见，点头答应。
霍承安却意见很大，生气地说：“不用你操心，我身体好的很。”
“别逞强了，你身体情况我比你了解。”
霍承安还想争辩，沈岁檀却懒得搭理他，已经和霍承景在车子后座上头靠头，说私密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