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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也知道笙儿嫁的是霖王,嫁妆薄了怎么会好看,霖王可是陛下最为看重的儿子。”魏氏赶紧提醒江北侯,顾南笙嫁的才是真正的好人家。
“宁王府送来的聘礼已经够多的了,再加上先头姐姐留下的那些嫁妆,就算我们江北侯府不再给嫣儿另外置办嫁妆,那也是京城独一份的了,我们该怎么来置办笙儿的嫁妆,难道要让他们姐妹两个相差太远?到时候笙儿在霖王府还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要是顾北嫣真的带着这么多的嫁妆出嫁,那势必会压了顾南笙一头,魏氏自然是极不想自己的女儿在顾北嫣面前矮了一头的。
“那你说如何,要是委屈了嫣儿,怕是蓝家和宁王府是第一个不答应的。”江北侯觉得自己也许就不该接了顾北嫣回来,实在是太过麻烦了一点。
“这是我们江北侯府的家事,怎么能让外人随意插手。”魏氏最讨厌的便是这点,不管什么时候,蓝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插手江北侯府各种各样的事情,她才是江北侯府的当家主母,难不成在自己的家里,还要看着外人的脸色过活?
“我瞧着宁王对嫣儿还是有几分真心在的,就算是嫣儿的嫁妆稍微薄了点,那也是不会受欺负的,可笙儿就不一样了,笙儿嫁的是皇子,要是嫁妆少了,怕是会被妯娌们笑话一辈子,说不定陛下还会觉得是我们江北侯府不满意这门亲事。”
魏氏给江北侯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最后索性道:“我不管,侯爷答应过我万万不会让笙儿和珹儿受委屈的,现在难道要食言不成?”
“笙儿和珹儿说起来也要叫蓝家姐姐一声母亲,莫不成就没资格分得她留下的一点东西了?”
毕竟是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魏氏闹了一阵,江北侯还当真有些心软了,想着让顾北嫣让一步,姐妹俩嫁妆差不多,嫁的都是王爷,这才是佳话,要是嫁妆上差距太大,那其中一个可能就是笑话了。
江北侯被魏氏哄了一阵,正想着找个时间去找顾北嫣聊聊,要是顾北嫣都答应了这样的事,蓝家和宁王府就不好再插手了吧。
可还没等到江北侯为了二女儿去为难大女儿,一样东西就摆上了江北侯的案头。
那是一份弹劾江北侯的折子,弹劾江北侯对原配嫡长女生而不养,不配为人父,弹劾他对顾南笙这个女儿养而不教,任由顾南笙勾引长姐未婚夫,另外还有他以妾为妻,一大串的过错,要是这样的折子真的递到了御前,那他的名声也就毁干净了。
这是江北侯府的亲信想办法弄来的,江北侯也认得写折子的人是蓝家的门生。
这样的折子既然有第一份,那就会有第二份,第三份,江北侯也不想跟蓝家去比人脉和声望,拿着这份折子去找了顾老夫人,这个时候,母亲远比魏氏这个妻子要可信的多。
魏氏第二天就被顾老夫人大骂了一通。
“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是不是你的都想着要争一争?嫣儿的嫁妆多,那也都是她母亲留下来的,宁王府看重嫣儿,你要是不服气的话,拿自己的嫁妆去添,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不该你伸手的你也要伸手,江北侯府的面子都被你给丢光了。”
顾老夫人对魏氏这个儿媳妇其实也不甚满意,魏氏的出身实在是太低了,而且还做过妾室,不过看在顾西珹这个孙子的面子上,顾老夫人也愿意给魏氏几分好脸色,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任由魏氏胡来。
“母亲,要是可以的话,媳妇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只是媳妇娘家母亲也是知道的,怎么能跟蓝家比肩,笙儿嫁的又是霖王殿下,要是嫁妆少了肯定会受人耻笑的,母亲素来都是疼笙儿的,也不好看着笙儿在霖王府站不住脚吧!”
魏氏对于顾老夫人还是畏惧的,她知道在江北侯府,顾老夫人说话比她要管用的多,所以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求,而不是跟顾老夫人闹。
“那你就在嫣儿的嫁妆上动手脚,你当真以为蓝家和宁王府是那么好欺负的?”
蓝家就不必说了,那是顾北嫣的外祖家,肯定是会护着顾北嫣的,萧千烨脾气不好的名声也不尽是谣传,当年萧千烨还是先帝最疼爱的皇长孙时,怕是整个京城都找不出一个比他更嚣张的人。
萧千烨向来都是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下什么腌臜事,要是直到自己的未婚妻受了委屈,说不定还真的要跟江北侯府闹一顿,江北侯府虽说是在御前有几分体面,但也没有强到能跟一座超品亲王府相抗衡的地步。
“原本笙儿抢了嫣儿姻缘这件事就让京中的人颇有微词,要是她再抢了长姐的嫁妆,你让你还怎么在京中立足,你当真以为只要嫁妆丰厚笙儿就能在皇室高枕无忧了?”顾老夫人忍不住想骂魏氏一句见识浅薄。
顾南笙要嫁的地方是皇室,是整个天下最不缺钱的地方,怎么可能是有一份丰厚的嫁妆就能横着走,要是顾南笙顶着一个不好的名声进了霖王府,那才会被人耻笑一辈子呢!
顾老夫人说的话魏氏根本无法反驳,只能低头听着。
“我不管那笔嫁妆你到底吞了多少,尽数补上送到嫣儿的院子里去,我可不想听到京城里有什么江北侯府苛待原配嫡长女的传言。”顾老夫人自然知道蓝氏留下的那份嫁妆到底有多少,但顾老夫人向来都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不该拿的她绝对不拿,更何况还会影响到江北侯府的声誉。
其实孙女在顾老夫人的心里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哪个亲,哪个远,顾老夫人基本上都不亲,好好待着打发出门就罢了,最好能给家里带来些助益,要是不能,最起码也不能给家里添麻烦。
“母亲明鉴,我可绝对没有苛待嫣儿的意思,只是她们姐妹两个的婚期不远,要是这嫁妆差的太多了,难免会叫人看不起笙儿,我们心里自然是疼嫣儿的,但嫣儿当真就不能理解理解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