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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千烨随意地坐在院子里,头发只拿一根发带随便地束起来,却也是说不出的尊贵无双,慵懒优雅,但一张脸却是苍白的可怕。
就算是萧千烨一脸的病态,江北侯依旧是一点都不敢怠慢,江北侯知道萧千烨年少的时候到底有多嚣张,也知道萧千烨在战场上有多凶,要是萧千烨当真一点真本事也没有,那萧牧也不至于忌惮他这么多年了。
“臣奉陛下的命令特意来探望宁王殿下,刚才宁王府的下人处处拦着,臣是怕宁王殿下出了什么事请,这才有些急了,还请宁王殿下勿怪!”
虽然是自己女婿,但萧千烨的身份在那放着,进来之后,萧千烨又是这样的表现,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江北侯也不敢上去套什么近乎,只能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宁王殿下,自称为臣。
“那顾侯现在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事吗?”
萧千烨脸上的苍白和病态确实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萧千烨前天晚上刚刚毒发了一次,虽然没有上次毒发那么可怕,但到底还是非常伤身体的,萧千烨现在的身体,就算是想在花园里多走一会都是难事,更别说跋涉千里回京城了。
江北侯被本来都想好了自己见到萧千烨以后要怎么劝,要怎么让萧千烨答应跟他回京,可现在看到萧千烨以后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千烨现在这种状态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顾北嫣上次说过的萧千烨不能长途跋涉,要不然怕是会把命丢在半路上,想来也不是骗人的。
“陛下很担心宁王殿下,特意派了臣过来探望,另外也想知道宁王殿下预备什么时候回京城,陛下已经让御医们准备好了,要是养病的话,再没有比京城更好的地方了。”江北侯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说起来,其实他也不想去逼迫萧千烨,以往遇见这种事他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才好,可现在,顾北嫣已经做了萧千烨的王妃,他就算是想避也避不开了。
“顾侯觉得本王现在这个样子适合上路吗?”萧千烨却是反问道。
自己的叔叔是恨不得自己死在路上才好吗?
江北侯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了,萧千烨现在这副模样,好像是稍微碰一下都会散架,怎么适合千里跋涉回京城,可江北侯也真的没什么办法,萧牧给他派的这个任务就是这样,要是萧千烨坚持不肯回京城的话,被认为是拥兵自重,居心叵测,那到时候江北侯势必会受到牵连。
顾家虽然书侯府,听起来也是尊贵无比的,可他们这座侯府,手里既没有什么兵权,也没有蓝家那样文官之首在朝廷上的影响力,虽然说是有些底蕴在,但这点底蕴,在萧牧这个北元皇帝的眼中,是真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要想端掉江北侯府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顾侯也不用急着回答本王,本王也知道顾侯身负皇命,也不为难侯府,顾侯只要把你今天看到的如实禀报陛下就行了。”
萧千烨倒要看看自己的叔叔到底能逼迫自己到何种地步,他让江北侯把这里的情况据实以报,至于萧牧会不会相信,看的则是江北侯的本事,萧千烨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江北侯也只能暂时的应下,就算是萧千烨不肯回京城他现在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说完正事之后,江北侯又小心地问了一句,“西珹近来没给宁王殿下添麻烦吧,要是西珹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还请宁王殿下明示,臣一定会严加管教的。”
不管怎么说,顾西珹也是江北侯唯一的嫡子,江北侯以后还是要指望顾西珹来承袭江北侯府的爵位的,怎么能看着顾西珹折在南境。
“顾侯放心,顾世子没事,若是顾侯想见他的话,本王自会让人去安排的。”
顾西珹还算是识趣,并不作妖,萧千烨自然也不会特意跟个孩子过不去,再说了,萧千烨还是希望这边多一些顾北嫣的娘家人的,这样顾北嫣的地位也会更稳固,虽然蓝渊已经一个顶十个了,但这种东西谁还嫌多呢,萧千烨又不担心自己的王妃有一天会动摇自己的位置。
江北侯想问的话都已经问完了,留在这也没什么用了,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顾北嫣正好闻讯赶了回来。
“父亲现在是连最后那点情面都不肯顾了。”顾北嫣这话冷冷的,说完也不顾江北侯的脸上是个什么表情,直接进了听雨阁。
江北侯一时间竟然想解释一下,可他又能说什么了,说他都是为了萧千烨和顾北嫣好,说他不能弃整个江北侯府于不顾?但好像不管怎么说,顾北嫣也都是不会信的。
好在江北侯这次来的目的也算是都达到了,心里也算是有了些安慰,在听雨阁外面站了一会,也就回去了。
“怎么跑的这么急?”顾北嫣的头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汗,萧千烨见状赶紧让顾北嫣坐下,给顾北嫣倒了一杯热茶。
“你何必非要理会,等着我回来再处理也是一样的。”顾北嫣叹了一口气。
她这些日子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怕的就是有人打扰了萧千烨的静养,从京城来的那些公文消息顾北嫣一个都不许往萧千烨跟前送,就是害怕萧千烨思虑太甚,最后打扰到萧千烨修养的人却是她的父亲。
顾北嫣自然可以在江北侯面前说一些过分的话,反正顾北嫣是江北侯的亲女儿,骨肉至亲,想必江北侯心里虽然恼怒,但也不至于跟她这个做女儿的一般见识,可萧千烨遇见这种事情怕是更不好处置了,轻不得重不得。
“我们俩谁处理还不是一样吗?”萧千烨却是道。
这里虽然是宁王府的地盘,没人敢对顾北嫣说三道四的,但要是顾北嫣对自己父亲的态度一直这么坏,难免会有人看不下去,对顾北嫣颇有微词,萧千烨并不想顾北嫣落了人的话柄,哪怕只是一点点。
萧千烨说话还是非常算数的,说了会让江北侯见到顾西珹,顾西珹就很快出现在了江北侯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