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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玉听过天罚,也知道修士是不能袭击普通百姓的,但从未把修士袭击普通百姓跟天罚联系起来过,如今听白锦瑟这么说,心里有那么一阵的慌乱。
她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的,但白锦瑟常年在白菡薇跟前,了解修真界的事情比她们这些徒孙要多得多,这个说法,很可能是真的。
半晌,奇玉开了口,像是在反驳白锦瑟,又像是在自我安慰:“我只是把古大海带走而已,又没有袭击他,不会遭受天罚的。”
白锦瑟一听,得知奇玉对修真界知之甚少,便放下心来。
修真界的规矩是修士不能对世俗界的百姓施法,但确实如奇玉所说,带走古大海算不上什么。
但此刻,白锦瑟要的,也仅仅只是奇玉一点点的恐惧而已。
她悄悄放出流光,又假装继续给杨慎行、古小小和姚仲桢介绍道:“我师父曾经说过,修士也不能做坏事的。哪怕没被旁人发现,但天知地知,坏事做多了,自然会有执法天兵去执行天罚的。”
“更何况,是施法控制整个村的村民……”顿了一下,白锦瑟又慢悠悠地说道。
白锦瑟的话音刚落下,就看到流光带着华年从树林里走了过来。
流光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奇玉那里:“你就是奇玉?”
奇玉望着面前发出声音的东西,心里一阵恐慌。
虽然浮云观的女冠,有一部分修为达到练气初期之后,也可以被称为修士。但并不是每一个修士都知道宠物是什么东西,也不是每一个修士都遇到过怪物甚至把怪物收服为自己的召唤兽的。
所以,别说是宠物龙或者变异海毛虫宝宝了,哪怕仅仅只是修炼成精的海毛虫,奇玉都没见过。
望着有一人高的流光和华年,奇玉的心情就跟当初古小小在东海沉船踩到那只修炼成精的海毛虫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当初的古小小是个普通人,如今的奇玉是个练气中期修为的散修,所以,她尚且能忍住不发出尖叫。
见奇玉没有回应,流光看向华年道:“此人作恶多端,你去代为惩罚一下吧。”
华年便蠕动着自己海蓝色的身体,来到了奇玉的面前,卷起自己的尾巴,拍向奇玉。
如果说白琼玉是幕后主谋,奇玉便是最大的帮凶。从一开始浮云观门口的诬陷,到白锦瑟离开浮云观时要搜查她的包袱,从去建邺城的船上被杀手追杀,到这次回桃源村袭击古小小掳走古大海,每一次都有奇玉的参与。
刚才如果是古小小痛揍奇玉,有白蒹葭在一旁,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但如今华年去拍打奇玉就不一样了,反正白蒹葭也不知道流光和华年为何物。
再有白锦瑟之前关于天罚的暗示,白蒹葭大约也会认为流光和华年就是执法天兵,而这拍打,就是所谓的天罚。
如此一来,白蒹葭不仅不会出手阻拦,甚至还有可能认可奇玉作恶多端的事实。
华年连拍了三次,第三次刚好毒到了奇玉,它便停止了动作。
“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华年用它那特有的软糯的嗓音说道,“陷害同门,追杀同门,控制百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除了给你些教训,让你记忆深刻之外,其他的,便用你的修为来补偿吧。”
说完,华年就开始吸取奇玉精元内的灵气。
华年在成为白锦瑟的召唤兽之前,本身就是修炼成精的海毛虫。作为怪物,吸取修士精元内的灵气,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
白锦瑟心中暗道,就得是华年这种召唤兽,才能治得住奇玉这种仗着有白琼玉撑腰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
华年拍向奇玉的那三尾巴,本就拍掉了奇玉的半条命。最后一拍带的毒,又在不停侵蚀着奇玉的五脏六腑,让她痛苦不堪。再加上华年吸取灵气后,奇玉非常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精元内的灵气在一点点地减少。
这些都让她异常恐惧。
自她五岁被父母扔到路边,白琼玉捡到之后,奇玉就一直追随着白琼玉。从拜师学艺到跟着白琼玉处理一些事情,直到渐渐成为白琼玉的心腹,她从未有过这样的遭遇。
哪怕事情没办好,被师父白琼玉责罚,但其他的师妹以及浮云观中的女冠,见到她也要客客气气地行礼。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原来并不是每个人见到她都是尊敬有加的。
奇玉突然间感知到了生命的脆弱。哪怕修士的寿命比普通百姓长又如何?在生死面前,大家都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那毒继续蚕食着她的意志力,她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神仙救命!”奇玉实在忍受不住,开口道,“我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来救赎自己犯下的罪孽。”
听到奇玉这话,流光便将之前白锦瑟交给它的几株七叶莲递到奇玉面前:“既然你愿意将功补过,这解药就先给你吧。”
奇玉接过七叶莲,一股脑地往自己嘴里塞,过了有一会儿,身上的毒完全消失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缓过劲来。
其实海毛虫所带的毒,只能消耗修士的气血而已,不会造成内伤,并且,在一段时间后会自动消失。
但奇玉并不知道这些,再加上自己的心虚和恐惧,便产生了濒临死亡的错觉。
如今毒消失了,七叶莲又补充了她的气血,而华年又停止吸取了她精元内的灵气,奇玉自然会觉得状态要好很多。
看到奇玉的状态恢复了正常,流光和华年对视了一眼。华年可没打算给奇玉太多的时间去琢磨这件事,只开口说道:“既然你愿意告知事情的真相,就如实说来。若有半句谎言,之后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听了华年的话,刚才那种临死之前的恐惧再度袭来,奇玉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想着,反正自己不过是帮师父做了些事,又不是主谋,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