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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件……”
李旺山听了问题低头仔细想了想，随后抬头回答道：“像伏翼，特别大的那种伏翼，小人估计至少得有人那么大！”
蝙蝠？
徐云楼听得眉头一皱，早些年在辽东的树林子里见过最大的双翼完全展开看起来是有些唬人，不过也才三尺而已，远不及人的大小。
“有翅膀，像伏翼？取纸笔来。”童战说着一名衙役取来了纸笔放到了李旺山跟前，没一会的功夫一个图案就跃然于纸上。
衙役将他画好的图呈给了童战，童战看了两眼之后又递给了徐云楼。
这个李旺山所画的图形确实像蝙蝠，但徐云楼觉得又不是，因为蝙蝠腿短，而他所画的这东西下肢修长。
“你看到这东西之后的反应如何？其他人是经你提醒之后多久才见到的？”
童战接着问。
李旺山不假思索地道：“小人当时见到这东西吓得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同袍见状便来搀扶我，我下意识就指向了那东西，他们就抬头去看了，大概过了有四五息的时间吧。”
“除了这个天上飞的，你可还曾见过安国寺附近其他异样之物？”
“那倒没有了，当晚之后小人就病了，于是告病在家休养了几日。”
“恩，这些天你就在府署呆着，我们随时有可能再传你来问话。”
“小人遵命。”
李旺山下去之后，童战又让人接着传当夜与李旺山一起巡夜的其他人上堂。
问的问题都是一样的，当晚见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类似什么物件，并且将形状画在纸上。
花了两刻钟的时间又问了七个人，而这七个人所说的内容大相径庭，有的说是夜猫子，有的说像巨蛾，甚至还有说像飞天蜘蛛，总之跟第一个看到的李旺山所说完全不一致。
追其根就在李旺山的证词之中。
“总旗大人，我觉得除了李旺山以外，其他人都没看到飞向安国寺的那东西，至少没能看清，因为根据李旺山所述，那东西飞行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安国寺前。
而其他人是在三四息之后才抬头的，这个空当的时间，那东西恐怕已经钻进安国寺里面了。”
童战将自己的推测如实告诉了徐云楼，而徐云楼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恩，这一队人的证词里只有李旺山的有用，其他人的就不做考虑了，而且他们也没有新的信息可以提供，他们知道的大部分也都是坊间打听来的，并没有眼见为实的东西。”
徐云楼点了点头，随后扭头看向了堂上坐着的方一藻，“方大人，这个推断你认可吗？”
“认可认可，方某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此案徐总旗全权审理即可不必问方某的意思。”
“那好，继续传其他人。”
徐云楼吩咐之后新一轮的审问就开始了。
接下来要问的便是最为关键的那几个看见佛像从寺庙里走出来的官兵了。
“小人王从齐见过诸位大人。”
跪在躺下的是一个年轻的士兵，童战看了他一眼，随后盯着手中的名单问：“上月初八，你们巡夜之时亲眼见到安国寺的一尊佛像从寺庙里走出来，可有此事？”
“启禀大人，确有此事，当夜小人奉命跟随什长到安国寺附近巡夜，围绕着寺庙巡了两圈并无异样，什长正打算带我们回去，结果就听到安国寺里面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什么巨物正从里面走出来一样。”
这动静吓得他们几个一动也不敢动，最后什长一声低喝众人才回过神来，他们握着长枪长刀举着火把慢慢靠近安国寺，在距离寺门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座金色的佛像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佛像好像是寺里的罗汉金身，察觉到火光之后怒目圆瞪看向了小人等人，我们就算是想也想不出会见到这副光景，连什长都吓得大喊一声逃了，我们其余人自然也跟着逃走了。”
黑夜之中七八丈远的位置，又有火把在手，看错的概率虽有，但不大。
“是罗汉金身像，而不是佛像？”
徐云楼插嘴问了一句，王从齐立刻点头回答：“对，安国寺里的正殿大门只有二丈之高，能从门里出入的就只有一丈高的罗汉金身像了。”
听到这儿徐云楼心里松了口气，要是什么六七丈高的巨物从寺庙里走出来，那才真是让他无从下手了。
“你肯定从里面走出来的是罗汉金身像？那东西大概到门框的什么位置你还记得清楚么？”
童战顺着徐云楼的问题继续问，对方皱眉想了一会，随后回答道：“应该不及殿门一半高，不过小人也不太确定，那时候太黑了，小人心中又过于惊惧，也有可能看错。”
“你仔细回想回想，说错了也无妨。”徐云楼让对方用纸笔把看到的罗汉金身像和殿门的高度对比画出来。
“大人，如果他没记错，画的接近当时的情况，那从寺庙里走出来的罗汉金身像至少得有九尺之高了。”
童战拿着图纸来到了徐云楼跟前。
“恩，九尺倒不是不可能的数字。”
“大人的意思是，他看到的其实是人？”
“完全有这个可能，先把所有人问一遍再说吧，传其他人上堂来。”
与王从齐当晚一并巡夜的还有十一人，挨个询问之后，在见到佛像从寺庙走出来之前的过程都差不多，不过看到佛像的时候众人的说辞又不一样了。
除了有五个人说得跟王从齐表述一致之外，其余的人众说纷纭，有的说那佛像是弓着身子才从殿门里钻出来的，有的说是半蹲着的姿势走出来的，还有的说是盘腿飘在空中飞出来的。
要么就是火把的光晃到了这些人的眼睛让他们看到了不同的情形，要么就是这些人在说谎。
“大人，名单上的官兵都已经问完了，不过效果不甚理想，依卑职所见，恐怕还是得从坊间去打听，安国寺也必须尽快调查才行。”
童战来到徐云楼跟前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是自然，不过安国寺那边先不要去，我怕打草惊蛇，等两天再说，看看这些‘妖怪’是不是会当着咱们的面出来让咱们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