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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查阅卷宗,内有乾坤阴兵案 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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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领命。”

徐云楼接过了北镇抚司的令文,这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徐总旗,咱们接下了这苦差可要精诚团结早日破案啊。”

徐云楼扭头看着一个精干的男人朝自己走来便打了个招呼,“骆总旗,有你在还有破不了的案子吗?”

“徐总旗就别取笑我了,如我真有如你所说的那般本事,何故上头又下令给你让你与我联手破这案子呢?”

骆养性苦笑摇头道:“不过有你在我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这些日子徐总旗可是势如破竹连破了几件悬案,专挑烫手的山芋捡,在下实在是佩服。”

“骆总旗取笑了,徐某哪儿有挑案子的本事,上官怎么吩咐做下官的就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儿了,这闹鬼的案子上头只给了十五天的时间,形势紧迫,不如咱们现在就商量商量这案子?”

徐云楼说完之后,对方点头道:“骆某来找徐总旗的意思也是如此,你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跟着骆养性走了没一会就来到了案牍库跟前。

“原来骆总旗所说的安静的地方是这儿,可咱们能进去吗?得有手谕才行。”

“徐总旗自从把苑马寺和太仆寺的案子破了之后,之前的禁令就废除了,锦衣卫办案可随意进出,之前我的人起草的卷宗就在里面,徐总旗随我来。”

骆养性带着徐云楼进入了案牍库之后径直走到了一个木架前取了一册卷宗出来。

“徐总旗先过过目。”

骆养性将卷宗递了过来,徐云楼接过之后立刻翻开查看了起来。

头天晚上的事情他已经从杨文元那儿听说了,卷宗上就是补充了一些细节,根据当晚目击者的口述,那队阴兵所穿的服饰就是寻常卫戍士兵所着军甲,腰间都带着雁翎刀。

眨眼一看确实就像是自己人,而不同寻常的是,这伙人走路没有脚步声,与当晚发现他们的那伙人无声无息突然就撞上了。

巡城将士问对方口令,对方答不上来,吹响哨子之后大批增援将士赶了过来,而把这些人围起来之后,这些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天之后过了两天,锦衣卫将这案子接手过来,骆养性当晚就带人在大明门巡夜,结果他的人遭到了不测。

“第二次没有目击者,所以也不能断定就是第一次所见到的‘阴兵’干的。”

徐云楼说出了他的看法。

“徐总旗与我所想不谋而合,骆某可不信有什么鬼怪害人之说。”

骆养性说到这儿皱眉道:“不过,有件事这上面没有记录。”

“何事?”

“我的人,连刀都没有出鞘,换句话说,他们是在跟牛羊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人给杀了。”

徐云楼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除非是一心求死,不然怎么可能连抵抗都不会?

况且就算是遇到了所谓阴兵,那见对方杀过来也不至于连刀都不拔出来尝试应对吧?

徐云楼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他问:“当天夜里有什么怪事发生么?”

“怪事?”

骆养性想了许久,摇了摇头,“倒没有其他的怪事了,如往常一样,晚上的大明门附近很安静,除了巡夜士兵的脚步声外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响,也没瞧见其他的人。”

“当晚除了你们还有其他巡夜将士?”徐云楼问。

“有,是京营守军,当晚之后他们那边送来了供词,并未看到或者发现可疑之处。”

骆养性指着卷宗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也没什么头绪,当天晚上现场除了一些水渍之外连多余的脚印都没发现。”

“水渍?”

徐云楼盯着卷宗看了看,上面记录了‘被杀之人衣襟带水,地面有明显水渍’这一句话。

“这水是哪儿来的?当天下过雨?”

徐云楼看着骆养性,后者摇了摇头,“没有下雨,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衣服湿润还有地面的水渍哪儿来的。”

“临行出发之际他们身上的衣服应该都是干的吧?”

“恩,对,这是自然。”

骆养性点头。

这就怪了,湿润的衣服和地上的水渍,徐云楼猜测这条线索能够解开骆养性手底下那帮锦衣卫被杀之谜。

徐云楼一抬头正要再问一些细节,一看之下才发现对方心不在焉,好像对这件事并没有这么关心,于是好奇地问:“手底下的兄弟被杀,骆总旗似乎并不难过?”

“有,但不多,毕竟跟他们不是很熟,相处不过才一两个时辰的事情。”

骆养性的话让徐云楼感到惊讶,“据我所知,骆总旗麾下之人都跟了你两三年之久了吧?你为何说才相处一两个时辰?”

“原本当晚我是要带之前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去的,临行前突然人员调整,将另外一对人差遣给了我,他们死的时候我甚至都还记不得他们的名字。”

听骆养性这么一说,徐云楼立刻察觉到这又是一件蹊跷的事情,这么荒唐的决定是谁做出来的?

“除了你们那一队前往保定府的,所有人都进行了轮换,好像是说怕结党营私,人员调整的当天就出了这事情。”

骆养性说。

这是东厂的意思,许显纯亲自下令着各千户督办的事情,所以徐云楼根本就无法从这点去着手调查。

“看来咱们还真是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这案子的线索要找起来,恐怕会非常困难。”

徐云楼一声轻叹,随后扭头对骆养性道:“仵作验尸的报告在哪儿?”

“卷宗最后一页。”

徐云楼翻到了最后,验尸结果竟然只有一句话。

——死于阔刀利刃之下。

“就没了?死亡时间呢?死亡时的身体状况这些都没有?”

“没有,我拿到仵作验尸报告已经是事发后两天的事情了,我想去当面问问仵作,结果人家告老还乡了,出了京城之后就不知下落了。”

骆养性叹了口气,“这件事怕是有人搞鬼,弄得不好咱们俩说不定要背锅。”

这里面是有阴谋诡计,但如果目的是针对那几个死去的锦衣卫,那就太小题大做了,接下来或许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指名道姓让自己来调查,莫非是想借这个案子除掉我?徐云楼不得不设想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