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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鱼玄机看着他，说道，“你走到了我面前，可这又怎样？你能改变什么吗？”
“我来复仇！”
易阡陌说道，“我杀了厉天昀，夺走了你做少宗主夫人的希望，明日我便取你的命，你拿走的，我会一丝不落的全部拿回来，就用我手里的这把剑！”
鱼玄机看着他，始终没有生气，她的表情十分淡定，像是没有听到厉天昀这三个字，她回过头，看向了外面。
月光洒落，将地面映照的雪白一片，像是银子一般。
“你还记得在密室的时候吗？”
鱼玄机说道，“在密室的顶端，有一个孔，每当月亮出来的时候，那个孔就会打开，洒落一缕月光下来。”
易阡陌心底一颤，他自然记得这一幕，每个月月圆的时候，他都可以通过那光，看到外面的月色。
虽然他从来不说话，但他觉得那是他一个月里，心情最好的时候，那时候鱼玄机总是会念一些奇奇怪怪的诗。
他听不懂，但那些诗都很有意境，修炼完了之后，鱼玄机便会一缕月光下，一边念诗，一边跳舞，那时候的她，美极了。
她的笑容，易阡陌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比先祖印刻在他脑海里的记忆，还要清晰！
可这美好的一切，都在十八岁的这一年，就在那一日全部被打破了！
“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我也恨你！”
易阡陌说道，“曾经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恨你，是你亲手毁掉了你在我心中构建起来的一切！”
鱼玄机回过头来，忽然笑了，就像密室的时候，她忽然念起了诗，而后在房间里，迎着月色翩翩起舞。
那一刹那，易阡陌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密室里，回到了曾经感受到温暖的那一刻。
“够了！”
易阡陌打断了她。
鱼玄机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见到他满脸狰狞的样子，笑着道：“何必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可以重新开始，接受阁主的条件，我们还可以像曾经一样！”
说着，鱼玄机拿出了一块糕点，递给了易阡陌，“还记得吗？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你说小时候只要一闹病，你母亲都会拿桂花糕给你，再痛都是甜的！”
易阡陌心中情绪翻涌，紧握着拳头，双眼泛红！
他当然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但他从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一段话。
他记得，每次修炼完了之后，除了吃那些补药，鱼玄机都会拿出一块桂花糕给他。
那时候，他觉得鱼玄机，比桂花糕还要甜，他甚至想过，如果有可能等他出去之后，要娶她为妻！
是正式的那种，他曾经暗暗的发誓。
“你还记得……”
鱼玄机看着他。
“对，我都记得！”
易阡陌冷冷的注视着她，“我记得你教我读书认字，我记得你教我念诗，给我讲很多奇异的故事，我记得……记得关于你的一切，那十三年里确实煎熬，但有你在的时候，确实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你那么好，那么完美，让我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在那十三年里，除了一开始的那一段日子，我从未恨过你，哪怕你吸走了我身上所有的九阳之气，我也没有恨过你，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
易阡陌正式的看着她，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那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鱼家给我的是苦的，你给我的是甜的，因为这是你扮演的角色！”
“不，那都是真的！”
鱼幼薇认真的说道，“我也喜欢你，但这条路，只能一个人走，也只够一个人走，我把走的机会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