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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局面不明,在不知道李世民的态度时候,都没有做声。
“还请父皇惩戒李承乾不尊法度之举。”
李泰见李承乾滚刀肉,直接把问题丢给了李世民。
“高明,朕已经顺着你的意,褫夺了太子之位,你今日此举是为哪般?”
李世民声音平淡,没有感情,一时间所有人都听不出李世民的意思,是怪罪呢,还是包庇。
“这身冕服是父皇当年赐我的,穿不得?”
李承乾一边嘴角上斜四十五度,皮笑肉不笑的回话。
没等李世民说话,一个声音突兀的冒出来
“陛下,臣有话说。”
“准奏。”
“今雍王李承乾,穿着太子冕服上朝,于理,僭越祖宗礼法,于法,无视朝廷法度,臣奏请陛下重罚。”
说话的正是阎立本,李泰岳父兼手下头号拥趸。
也正是因为他是李泰的岳父,所以这时候他跳出来指责李承乾,一点不会受到李世民的猜忌,毕竟人心向背,亲近自己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如果这时候房玄龄或者箫萧瑀之流首先跳出来指责李承乾,那就免不了李世民猜忌了。
帝王就是这样矛盾,但凡朝中发生任何反常的论调,都会让皇帝猜忌不已。
就如同皇帝要立太子,询问重臣,如果哪个朝臣真的没脑子开口就说哪个皇子合适,皇帝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臣子给出的理由,而是在思考臣子是不是已经暗中在那个皇子身上下了注。
“高明,你有何话说。”
李世民还是一如刚才,声音没有感情,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堂下很多人还是听出了李世民的偏心,朝堂之上一直称呼李承乾的乳名,看来还是亲厚的,没有生气的意思。
“祖宗礼法是何法?”
李承乾慢条斯理的扣了抠鼻孔,
“自然是周礼!冕服只在祭典之时才能穿戴,殿下所为,为不知礼,不重礼,其心当诛。”
阎立本抬头挺胸,手里笏板抬高朗声道
“我祖宗姓李,不姓姬!”
”大言不惭,周礼沿用至今,历代帝王皆尊周礼,与姓氏何干?“
孔颖达没有和李世民打招呼,就直接站了出来大声呵斥,
周礼是儒家根本,如果周礼不被尊重,就是对儒家的蔑视,身为儒家圣人当代执牛耳者,哪里听得了这等胡言乱语。
”周天子姓姬,他的礼关我李唐何干,你拿前前前朝的法来管今朝的事,是不是想让我李唐也如前周一般,诸侯各自分疆裂土才开心。“
李承乾偷换概念,根本不和他讨论什么理,反而是把问题往周朝的统治上扯。
孔颖达一时没想到该怎么反驳,他内心深处自然是想让皇朝回到周朝一般,那样他们儒家才能恢复原来至高无上的地位,但是不能说出口,不然人头落地都是轻的。
”雍王既已经被贬为亲王,身穿太子冕服,是为僭越,不罚不足以正天下视听。“
阎立本又开口了,今天不把李承乾的气焰打压下去,李泰哪里能站得住脚来争这个位子。
”那按阎尚书的意思,该当何罪啊,是满门抄斩啊,还是诛九族啊。“
李承乾甩了甩头,头上的冕板的珠子哗啦啦响了起来。
李泰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见识李承乾的无耻,
阎立本却根本不理会李承乾的话,反而对着李世民道
”还请陛下定夺。“
李世民剜了阎立本一眼,又斜眼看了看在和自己头上珠子较劲的李承乾,
“宗人府何在?”
“臣在!”
今日李道宗没来,长孙冲身为宗人府少卿,此时也只能站了出来。
“依宗人府看,李承乾该当何罪?”
李世民直接把问题丢给了长孙冲,皇家的事皇家内部解决,合情合理,阎立本也说不出李世民的不是。
”雍王李承乾,穿衣失度,念在首犯,可从轻发落。“
长孙冲盯着李泰杀人的眼光,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本来这种事可轻可重,都看李世民的脸色。
僭越之举,说重了,贬为庶民流放千里也无不可,要是李世民没有惩处李承乾的意思,他怎么敢轻易得罪李承乾,毕竟李承乾现在还挂着亲王的名头,不是没有翻身可能的阶下囚。
”那依你所见,该如何发落!“
李泰的声音满是幽怨,不过下一刻,感受到李世民落在自己的身上,李泰才反应过来,自己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