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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胜利是先接到常清明的电话,后见到通知书的。
常清明在电话上说:“你提拔县级干部前没有进过党校学习,当了县级干部这几年也没有去。不过你这次不是去补课的,参加的是廳级后备干部班,你在班上不仅要认真学习,更重要的是广交朋友。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将来要走到廳级领导干部的位置上。”
周胜利说:“我记住了。”
常清明又告诉他:“张大伟就任南洪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公示期已到,近日就要去上任,你有什么要嘱咐的在电话上说吧,估计他上任前你就得走了。”
结束了与常清明的电话后,周胜利马上与张大伟通了电话。
张大伟在电话上说:“又有可能跟着你干工作了,我很激动,我媳妇也说你是我命中的贵人。本来应该我先给你打电话,但我的公示期明天才到,组织还没与我谈话,我怕这期间再出现什么意外,就没给你去电话。”
周胜利说:“正常情况下组织上与你谈话后再通电话,但现在是特殊情况,我接到去省党校学习的通知,后天报到,不能等到你上班了。”
张大伟马上说道:“你又要进步了?提前祝贺了。我去那边的工作你有什么要嘱咐的?”
周胜利说道:“南洪人的特点是江湖习气特别严重,从民间到机关都喜欢结拜,公安机关尤其严重。根据我这小半年的体会,江湖习气重有它的两面性,好的一面是南洪人重恩重义,不好的一面是往往会以情代法,以义代纪。”
“公安那边自成小路出事后,政委迫不急待地安排人,让我给制止了,现在是各人分管的各人抓,没有人揽总。城关派出所所长是我口头任命临时代理的,现在的实际身份是十里乡派出所所长。你去后观察一段,如果认为人品行的话,上报他为局党委成员。”
“还有就是我的驾驶员陈志和,现在公安局那边闲挂了个保卫科副科长。我这次学习,学校不准带车带秘书,我想让他回公安局。这个人你也了解,很忠诚,但缺乏心机,当不了大任。”
张大伟说:“我本来想带着李中华过去的,中华说他公安基础知道欠缺,报考了公安大学的干部本科班,考试已经通过了。”
周胜利道:“他的想法是对的。既然热爱,就要力争做到最好。”
虽然距报道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周胜利还是把家从招待所搬到了县委家属院。
当天下午,他忙活着收拾在招待所的东西,在陈志和、谢奕飞和梁冰云的帮助下搬到了新家。
临蒙那边租的房子到期,第二天他去临蒙城里把少部分家具租车运到了南洪,由谢奕飞和梁冰云负责接收,剩余的大部分,包括古籍、字画等,拉到了长途车站托运到京城家里。
古字画虽然值钱,但他舍不得脱手。
下午,陈志和把他送到了省党校。
党校大门口竖了一个牌子,上面贴着一张红纸,纸上画有寻找新学员报到处的路线图,还有一行字:送学员车辆莫进。
周胜利让陈志和开车回去,自己背着行李包,推着行李箱,按照路线图指的线路,找到了报到处。
周胜利是在规定的报名时间截止前二小时到报到处的,应当是报到入校较晚的。
报名处的办公室里有一男一女两位工作人员,男的在四十岁左右,女的二十多岁。
周胜利敲门进屋后,很礼貌地说:“两位老师,我是来报到的。”
男老师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了眼皮,“让本人来。”
周胜利没有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把《入学通知书》和地委组织部给开出的《学员入学介绍信》递了过去,再次说道:“老师,我是来报到的。”
男老师脸上现出了不悦,加重语气说:“让本人来!”
周胜利犹豫了片刻,第三次喊了声:“老师!”
女老师不耐烦了,“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周胜利对年龄明显比自己大的男老师保持尊重的态度,对这个年纪不比自己大的年轻女老师就不那么客气了,“怎么?我说的也不是外语。”
这就明显带着准备吵架的意味了。
女老师没料到周胜利会反呛自己,加快了语速对周胜利呛白起来:“沈主任说得很明白,让领导同志本人来报到处。学校在入学通知书的入学须知上写得十分明确,学员入校不准带车辆,不准带秘书。”
周胜利两手一摊,“我是自己来的呀。”
女老师气得小脸煞白,嘴唇直哆嗦,“学校规定的是领导本人,你打算来参加学习,回单位好好干个十年八年,干到了正县级再来。这回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周胜利明白了,她是见自己年轻,怀疑自己是驾驶员或秘书冒充,又从身上掏出了身份证,连同《入学通知书》和《学员入学介绍信》一起递给她,“我就是周胜利,如假包换。”
女老师接过身份证,一字一句地念道:
“周胜利,男,一九六0年十月十六日出生。一九六0年,还不到二十七岁,你、你怎么出生这么晚?”
她惊讶地问道。
男老师垂下的眼皮也抬了起来。
周胜利被她问得哭笑不得,说道:“这个问题,你得问我娘。”
女才师知道自己惊讶之下,问得确实不妥,说了声:“对不起。”
她又接过《学员入学介绍信》念道:“周胜利同志,二十六岁,南洪县委副书记,正县级。”
男老师从女老师手里接过《学员入学介绍信》认真地看了看,摇头道:“现在官场奇葩多,二十六岁正县级。你什么学历?”
后面的话是问周胜利的。
周胜利知道他从怀疑自己的身份转向了自己职务的正当性,回答得不像平常那样谦虚:“我是本科,三个专业的学士。”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已经相信了他的身份,着手给他办理入学入续。女老师心里却给他扣上了吹牛大王的帽子:二十六岁就是正县级,还三个专业的学士,在娘肚子里就上学吗?
周胜利拿到了学员证、住宿房间钥匙,买了饭菜票,作息时间表和课程表等。
女老师这才指着男老师介绍道:“这位沈枕老师是党校教务副主任,兼着你们这期后备干部培训班的班主任,我叫季瑶瑶,在培训班做沈主任的助理,主要是为为沈主任和学员们跑腿。”
周胜利辞别了两位老师,背着行李,拉着行李箱找到了学员宿舍楼302号,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个双人房间,两张单人床、两张书桌、两把椅子、两把暖瓶、两个脸盆,还有一个小电视柜,一台十四吋的彩色电视机。
看来廳级后备干部在党校的住宿条件还不错。
一张床上已经放上了行李,只是没有见人。
周胜利把自己的行李在另一张床上铺开,掂了掂,暖瓶是空的,提着两把空暖瓶去开水间打来了开水。
看着手里的课程表,周胜利有一种亲切感,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党校生涯从现在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