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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领导,我还是觉得这两个办法都欠妥,风险太大了,上次我也把理由说清楚了。”
“这不是什么风险不风险的事,我就问你,你修不成路,怎么向沈书记交差?”许建民一再强调交差的事。
“实在不行,那我也只能不交差了,没钱我能怎么办,就算是把我撤掉了,没钱路也修不成,谁爱管就来管。”
宋缺当然知道症结所在,所以他根本就不想接许建民的话茬。
“你你这个态度有问题啊,宋缺!”
许建民实在是想不到宋缺会有“躺平”的想法,他总以为宋缺会因为得到沈若雪的器重就会加倍努力来完成这项任务,甚至于不惜牺牲自己的某些利益,毕竟不是谁都有被领导青睐的机会。
“那老领导,麻烦你告诉我,我要摆出什么态度?我就是一个乡镇小干部,哪有能力筹集到几百万的修路资金。反正到沈书记那里,我也这么说。老领导,你也甭再逼我了,我也不会再麻烦你了,就这样,再见!”
说完这句,宋缺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沈若雪逼许建民去筹集资金,而许建民却要来算计他,这种冤大头的事,宋缺才不会去干。
经历几番死里逃生,难道还真学不会耍耍心机吗?
对付老狐狸,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此之道还施彼身。
再说了,这筹钱的主体责任单位究竟是谁,难道还要开会讨论吗?所以,现在宋缺也就这样晾着许建民,看看谁先顶不住压力。
关键一点是,宋缺可是沈若雪跟前的大红人!
而电话那头的许建民更是骂出了声,说宋缺不识好歹,后悔当初没好好地治治他。
可这一顿发泄后,他也恢复了理智:这修路的钱恐怕还得自己去筹了,不然怎么跟那位交代了,搞不好这局长之位还真就坐不长了。
想到这里,许建民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在办公桌后踱来踱去的。
修路的事就这样被卡住了,而洪天恩那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仿佛时间就这样停滞了下来。
而宋缺也没受到更多的打压,唯一可喜的是母亲周洋的身体一天天地好转了起来。
这几天,宁怡晚上也没去新房子,而宋缺则在医院陪着母亲。
有一次,于庆红和宋缺碰面后,再次提及了宁怡不适合的话,尤其是在她知道新房子的房产证上有两个人的名字后,这种态度更是强烈。
这让宋缺有些不快,但他又知道于庆红是为他好,所以只能敷衍着说自己会注意的,绝不让自己吃亏。
于庆红自知劝不动宋缺,也就没再过多地说什么了,但在她心里始终都是不认可宁怡的。
晚上,宋缺开着车从医院出来回吉塘的路上,总感觉有人在跟踪他,而且是跟着他出了医院,然后又跟着他往吉塘的路上走。
直到宋缺将车开进锦江中学后,那辆车才停在了路边。回家后,宋缺躲在窗户旁看到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正在车里相互聊着什么,其中有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混混正打着电话,还时不时往宋缺这里看了看。
尽管没有完全看清那几个人的样貌,但宋缺还是认出了那个打电话的人,他是杨友隆身边的保镖。
这下,宋缺就都明白了。
不过,宋缺现在也没心思去更多地关注这件事。因为,他要忙着整理资料参加明天的全县脱贫工作会议,这是县里组织的一年一度的关于脱贫工作的重要会议。
会议持续两天,以前主要是介绍一些兄弟省市区的脱贫工作经验和成果,也包括一些脱贫的方式、方法。今年的会议则加入了绿色乡村建设的主题,这让宋缺多少有些兴奋的。
正在这时,洪天恩的电话打了进来。
“宋镇长,有一个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汇报一下。”
洪天恩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兴奋,但音量却被刻意压低了许多。
“你周围安全吗?”
今天自己被跟踪,让宋缺又提高了几分的警惕性,尤其是洪天恩更为让他担心。
“安全!”
“好!”
宋缺在听清了洪天恩坚定的声音后,才问,“天恩,是不是胡尧澜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今天单艳艳给了消息说,胡尧澜晚上约人到县城的鸿鑫酒楼吃饭,但具体约了谁不清楚,看来洪天恩是发现了这个人是谁了。
“对!”
洪天恩说的时候,又一次确认了周边的环境,他现在也在鸿鑫酒楼里,确切地说他就在胡尧澜包厢的对面。
“说说看,到底具体发现了什么?”
“胡尧澜和裴虹梅的关系不一般。”
洪天恩的话让宋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俩的关系在那天的酒局上,他也是有一点点怀疑,但鉴于裴虹梅的风韵犹存,宋缺也就没往深处想了。
“这个我知道,裴虹梅是胡尧澜老婆的闺蜜,她还认了胡尧澜做大哥,所以裴泽仞才喊胡尧澜舅舅。还有,她是化工厂的股东之一,家具厂应该也有。”
“这只是他们表面上的关系,其实裴虹梅是胡尧澜的情人,而且看起来时间还不短。”
“不会吧,这个瓜还真让人吃惊。”
宋缺也仅仅是吃惊而已,他没有像洪天恩那样的兴奋。
说实话,这种传言在哪个领导上没有发生过呢?
就连当时的吴前同不也被人传言他和万隆的苏芊芊有特殊关系,所以当时市纪委的秦青一开口就问苏芊芊是不是吴前同的情妇。
“酒楼包厢里除了有胡尧澜和裴虹梅外,还有杨友隆和祁仝,他们也就是正常的吃饭而已。不过,散场之后,裴虹梅上了胡尧澜的车,一同进了艾乐酒店旁的一处高档小区里。
我假意跟保安套了套近乎,给了他一包华子,他就口无遮拦地全说了,当然他并不认识胡尧澜他们,但他知道这两人经常来这里,在靠西边一座单元楼的最顶层的套房就是他们幽会的地方,那套房子的户主就是裴虹梅。”
洪天恩说完后,宋缺才稍微有了点兴奋感,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不正当的关系,而是这关系背后可能还牵扯着某些利益的输送。
“天恩,你辛苦了,这个发现很重要,或许是个突破口?”
“突破口?这种领导的私生活,就算被挖出来,顶多就是生活作风问题,再加上他在县里的关系,估计也不会被为难的。”
很显然,洪天恩起初的兴奋已经消失殆尽了。之所以刚开始会有点兴奋,是因为这是几天的跟踪工作发现的最有价值的情况。只是之前还是警察的时候,他也遇到过类似的案子,到头来那个领导只不过是得了个党内警告处分而已。
所以,现在的洪天恩反而是有些失落的。
“不正常的私生活,必然是伴随着不正常的腐败,这个裴虹梅极有可能是胡尧澜的代言人,只是现在我们还缺乏他们之间的证据而已,如果可以确认裴虹梅就是胡尧澜的情妇,那化工厂股份的事就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了。”
化工厂名义上是裴虹梅在持股,但如果俩人是情人关系,这里面除了有肉体上的交易,也应该会有金钱上的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