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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此处吵嚷些什么!朕还没死”黄台吉怒声呵斥道,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话音刚落,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只见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艰难地撑住床沿,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但无论如何努力,那股力量似乎都被抽离了身体,始终无法如愿以偿。
“臣等拜见皇上,”齐尔哈朗几人连忙躬身行礼。
“皇上,微臣这就去安排,即刻护送陛下返回盛京,让御医们能更好地为陛下诊治调养。”阿巴泰赶忙躬身说道,与此同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
“没错啊,皇上,前线这边的战事就放心交予我等吧。”一旁的齐尔哈朗也赶紧躬身附和道。
“朕并无大碍,给朕讲讲当下局势究竟如何。”黄台吉喘息着,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
“启禀皇上,如今明军已然成功攻下义州,而且他们兵分两路,气势汹汹地朝着关宁方向杀奔而来。”阿巴泰略作思索后,赶忙如实禀报。
“什么?形势竟已如此严重……”黄台吉闻言大惊失色,心中一阵慌乱。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更为猛烈的咳嗽,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此时的他只觉得胸口憋闷异常,仿佛随时都会窒息过去。
就在这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传令兵,高声呼喊:“皇上,明军出现在广宁城外二十里的地方。”
众人心里一惊,这么快。纷纷看向黄台吉。
黄台吉半眯着眼睛,重重的出了一口浊气,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撤吧,这一仗我们损失惨重。精锐骑兵几乎损失殆尽。齐尔哈朗,广宁交给你负责防守。尽量拖住他们。总有一天我们要打回来。”一个快要死的人,都还在放着狠话。
齐尔哈朗,脑袋一下就炸了,不停的想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行吧,敌人来了,我打两下,我也跑。”随即说道:“遵旨。”说完便下去准备守城事宜了。
阿巴泰立刻让人把黄台吉抬上马车,随即清军大队开始从东门鱼贯而出,向着盘山退去。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躺平摆烂了,什么都不管了,黄台吉居然挺到活着回到盛京了,不过一直是昏迷不醒。
在广宁的齐尔哈朗,看着城墙下乌压压一片的明军,顿时头大如牛,这怎么搞?他本想象征性的打两下就跑,谁知道,明军上来就先把广宁给围了,意思是想跑没门,抓不到黄台吉先把你给抓了。
明军中军阵前,孙传庭稳稳的坐在马上,拿着千里镜打量着广宁城的防御。思索着,是攻城还是迫使对面投降。
“督帅,打吗?我们已经把他们围在城里了?”
“不要着急,士兵们长途跋涉的赶过来,先让士兵们休息一下。”
“遵命”
广宁高大而坚固的城墙上,齐尔哈朗正眉头紧锁地眺望着远方。他看到远处的明军营地中已经升起袅袅炊烟,阵阵饭菜香气随着微风飘散过来,弥漫在整个空气之中。闻到这股诱人的香味,齐尔哈朗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
就在此时,一旁的镶蓝旗都统博尔忽急匆匆地走到齐尔哈朗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末将觉得此刻正是一个好机会!趁着明军正在埋锅造饭无暇顾及之时,咱们可以组织兵力向外突围啊!”
齐尔哈朗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唉,本王也想过这个法子,但如今形势对咱们极为不利啊。你看那北门和东门,都被两个巨大的铁疙瘩给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突破。而西门和南门之外,则布满了敌军的主力部队,咱们若是贸然行动,无异于以卵击石。”说着,齐尔哈朗抬起手来,重重地捶打了一下眼前厚实的城墙,心中懊悔不已:“都怪我一时大意,如果当时在他们撤退时果断跟着离开,或许就不至于陷入如此困境了。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啊,王爷,难道咱们真要这样被困死在此处不成?”博尔忽满脸焦急地问道。
然而,齐尔哈朗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停下脚步,目光呆呆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对策。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目前只能先等待时机了,看看是否会有转机出现……”随即转身下了城墙,回到了原来的县衙,坐在大堂里,低着头。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就这样一夜时间就过去了。
初秋的辽东,开始刮起了冷风,随即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广宁城外,明军的中军大帐,孙传庭怔怔的看着细雨纷飞的天空,露出一种无奈的神情,他只能传令各部队,加紧防守,把广宁围死,不能放一只苍蝇过去。
齐尔哈朗看着这绵绵的细雨,慢慢变大。随即立刻召集手下将官,不一会儿手下将官,便来到齐尔哈朗的所在的府衙大堂。
“王爷,你召集属下等前来,是不是有了对策?”
齐尔哈朗点头说道:“明军善用火器,下雨天才是我们的机会,这样明军火器的效用便会减弱很多。所以本王想趁着雨势变大,冲一波,能冲多少出去算多少吧,我们不能在这里困死。”
众将官一致点头。
博尔忽说道:“王爷,你说的对,属下这就下去准备。”
齐尔哈朗把部队集结在西门,把城里的骡子,驴全部征集了起来。没战马的士兵,只好骑着骡子和驴,准备冲锋了,尽管如此,依旧还有几千个士兵,只能靠着自己的两条腿冲锋。骑着马,站在雨中齐尔哈朗,把心一横,大声的吼道:“冲。”
随着吱呀的声音,城门被打开,齐尔哈朗身先士卒的冲了出来,领着混编军,就冲入大明西门的营帐之中。顿时喊杀声四起,冲啊,冲出去才有活路。
西门是秦军和辽东军负责的,罗尚文和祖大寿,听到动静,冒着雨走出各自的营帐,随即命令士兵,组织防御,因为是雨天,所以火铳的效果大打折扣,士兵们只能拿着刀枪棍棒和鞑子拼死战斗。
各种声音传遍营地四周,双方的士兵,都用尽全力,一边想要生存,一边想要消灭对方。辽东军看到了鞑子兵,这么多年的委屈,化作阵阵的吼声,向着鞑子扑来过去。鞑子的骑兵在人群中左劈右砍。明军也挥舞着各种武器,顽强的抵抗着。不少的鞑子兵被明军拉下马,然后乱刀剁成肉泥。
双方的士兵逐渐增多,在西门附近展开了肉搏战,你来我往。鞑子兵凭借着强大的体魄,硬生生的从明军的营地中杀出一条路来。齐尔哈朗看见了出路,应声高喊:“快快快,冲出去。”
齐尔哈朗带着骑马的部队随即冲出了缺口,果断的把那些步兵遗弃了,于是明军把怒火发泄到了那些跑不出去的步兵身上,各种武器依次的向着他们招呼。不一会儿,几千步兵就便被消灭殆尽。冲出包围圈的齐尔哈朗带着博尔忽,听着后面越来越轻的喊杀声,摘下头盔,躬身的向后面鞠了一个躬。随即说道:“走吧”
随即打马向着西方奔逃,当他们行至到一个小河边,正准备下马打水喝的时候,突然地面颤动,大量的骑兵打着旗子从不远处升起,齐尔哈朗连忙大声喊道:“走,走,走,快走”随即翻身上马。用马鞭使劲的抽打着马匹,可能是马儿不想跑了,可能是马儿想投降,任凭齐尔哈朗如何抽打,就是不走,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倒在了地上,一下子把齐尔哈朗甩的老远。
“王爷,上马”博尔忽连忙打马冲了过来,一把把齐尔哈朗拉到了马上。然后用力挥舞着马鞭,朝着另一边逃窜。但是没跑多远,博尔忽的战马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再加上一路疾行。战马前蹄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把齐尔哈朗摔的七荤八素的,甚至有一点眼冒金星的感觉。等他慢慢的恢复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他们的前面几辆战马昂着马头正在看着他。
“哟,这不是我们的郑亲王吗?王爷吉祥。”祖大乐对着吴三桂呵呵的笑着。
“既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三桂,你去把他绑起来。”
“舅舅,这,真的给我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废话,”祖大乐在马上伸出一条腿狠狠的踹了吴三桂一脚。吴三桂立刻让士兵拿来绳子亲手把齐尔哈朗和博尔忽绑了起来,拖在马后,缓缓的朝着中军大帐前进着。
“这条大鱼,应该能让你封伯爵了,哈哈哈哈。”
“小侄,多谢舅舅成全。”
“哈哈哈哈,那里话,没想到,我们出来巡防,抓了一条大鱼。“
“他们是从大舅那里冲过来的,幸好我们补上了,不然督帅肯定会杀人的。”
祖大乐笑嘻嘻的看着战马背后牵着的齐尔哈朗说道:“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差,还是我运气好,打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
齐尔哈朗哼的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说话。没过多久,祖大乐和吴三桂,带着齐尔哈朗和博尔忽便回到了孙传庭的驻地。
“祖总兵,这真的是鞑子的郑亲王?”孙传庭并没有见过这些人,只是听人说起过,说这些人如何的骁勇善战。
“督帅,放心,我和这老小子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好好好,本官要给你们请功,”
“督帅,这齐尔哈朗是三桂抓到的,还希望督帅如实禀告给朝廷,”
“好,果真是将门之后,有胆色。”
吴三桂听到这话,连忙把头低下来躬身说道:“都是督帅领导有方。”一下就避免了被人看到他已经脸颊绯红,就快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