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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裴獗冷声。
“明日我会再去鸣泉镇,带上文田叔和几个老匠人,仔细检查各要害关节,确保不会再出差池……”
那夜,其实他也去了淳于焰的庄子,跟温行溯只是一前一后。
敖七纳闷她的反应,“对啊,阿舅亲自去平阳,从虎贲军的老虎嘴里扒出来的。”
叶闯早上还说,他气血差,人瘦了。
“坐近说话。”
濮阳九眉头微蹙,犹豫半晌才开口,“我阿父信上说,这次来信州的除了和议的使臣,缇骑司在暗地里布置了不少人马,妄之不得不防啊。”
冯蕴微微蹙眉。
两人要好的事情,中京无人不知。
冯蕴:妈!他不开窍。
昨日接到家书,这次信州和议,阿父会来,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番对他婚事的说道……
濮阳九摸摸下巴,发出一声干笑。
冯蕴见他不肯多说,淡淡地笑了笑,上前深深一揖,“将军,我是为鸣泉镇议馆的事情来的。”
他不会伪装,探究就写在脸上,嘴巴刚张开,就被裴獗打断。
“有什么就说,我还有事。”裴獗不耐烦了,将手从脉枕上收回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太好奇了。大抵是出于医者对病患最深层次的关爱,他很想在他们身边安放一双眼睛,看看二人到底是怎么相好的……
然而……
敖七看着她,“舅母没事就好。”
但没有一个字是他爱听的。
这个议馆是她负责的,她背后的人是裴獗。一旦议馆出了事情,裴獗是要跟着她背过的。
宫中行走,他有许多别人没有的便利。
濮阳九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又回头朝裴獗挤了挤眉,大有留下来窥探二人隐私的打算。
那么多张嘴巴要吃要喝,做一个大家长实在太不容易了。
冯蕴果然问:“将军哪里不舒服?”
裴獗表情冷漠地凝视着他,慢慢张嘴……
濮阳九强行打断,也不待二人反应,拱手告个饶便灰溜溜地走了。
敖七的话憋在喉头。
裴獗声音依旧,表情僵硬,有点不自在。
“咳!先走一步,小弟先走一步。”
敛着笑,一五一十把今日去鸣泉镇发生的事情告诉裴獗,面色平静地道:
“妄之。”濮阳九拿眼瞄他一眼,“伸舌头。”
慢慢转过头去,发现冯蕴从远处过来了。
他原地走了两步,正想说几句轻松的话打破沉寂,就见冯蕴嘴里喃喃着“原来如此”,然后匆匆对他行一个辞别礼,掉头往中军大营去了。
不承认不否认,难不成真的有病?
冯蕴笑问:“冬衣够了吗?”
和议后,仗不打了,北雍军班师回朝,他当如何是好?-
主将营房。
他走得急,没有带侍卫,一个人做了梁上君子,后来湿透衣裳,淋了个透心凉,失魂落魄地回到信州,就病了一场,足足躺了三天才渐渐好转。
观色,切脉,现在又伸舌头……
“你跟嫂夫人没伸过舌头怎么的?怕成这样……”
他微微攥着拳头,又松开,然后大步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多谢小敖将军。”
他给冯蕴小册子,又在里面夹信说裴獗病情的事情,从来没有告诉过裴獗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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