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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明,乾元殿内的气氛格外沉重。叶霜凝接到了来自朝堂的急报,群臣因昨日密议的朝政改革之事产生了激烈分歧,甚至已有几位重臣情绪激动地与户部尚书钱仲衡争执起来。她知道,今日的朝会,注定会不平静。
叶霜凝整了整衣袖,吩咐碧莲准备好马车,随即前往乾元殿。沿途,宫墙肃穆,晨雾笼罩其中,仿佛一层淡淡的迷雾,为这个已然混乱的朝堂笼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乾元殿外,群臣已然聚集,李敬等人亦站于其列。朝臣们彼此低声交谈着,言辞之间皆带有几分急切和不安。当叶霜凝的身影从宫门处出现时,众臣纷纷侧目,一时间议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目光齐齐投向了她。
叶霜凝迈步走上殿阶,神色沉静而笃定。“各位大人,今日朝会为何争执不休,竟让百官集聚于殿前?”她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礼部尚书沈如柏拱手行礼,率先站出一步:“皇后娘娘,臣等正为关于太后之事的处理方针争论不休。昨日密议后,朝中仍未有统一决策,户部尚书钱大人坚称应谨慎从事,而臣以为此时应果断下令,以示朝廷的决心。”
钱仲衡闻言面色一沉,冷哼道:“沈大人,太后毕竟是先帝的嫡母,若是贸然对其采取行动,只怕会引发民间的不满,甚至动摇我大辰的根基。我们要考虑全局,不能因一时之事扰乱民心。”
两人话音未落,右相陈良也缓步上前,拱手奏道:“娘娘,臣亦认为此事需慎重,若是处置不当,后果难以预料。”
叶霜凝听完众臣的陈述,微微颔首,随即迈步踏入乾元殿内,群臣见状,纷纷跟随入内。
乾元殿中,皇上已端坐龙椅,面容微显疲惫,目光却带有一丝威严。他目视殿下的众臣,沉声说道:“众位爱卿,关于太后之事,朕已有所闻。此事关系重大,朕要听听你们的想法。”
群臣闻言,又是窃窃私语片刻,随后,沈如柏再度站出,声音洪亮:“皇上,臣认为太后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朝廷的安定,若不加以处置,恐怕宫内外皆会为之动荡。臣建议,立即将太后幽禁于静安院,以示朝廷对其行为的惩戒。”
钱仲衡立刻反驳道:“皇上,静安院乃是重罪犯之地,若将太后幽禁其中,恐怕有失体统。臣以为,暂将太后安置于慈宁宫,由朝廷派遣专人看守,以安抚人心。”
“够了!”皇上突然一声断喝,震住了正在争论不休的群臣。他眉头紧皱,目光冷峻地扫视着殿内的所有人,“太后之事,朕自会定夺,无需尔等再行争论。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朝局,保证京城的安宁。谁若再为此事生事,朕绝不轻饶!”
与此同时,东宫内,太子李睿正紧锁眉头,坐于书案前。昨日的密议对他而言,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太后被幽禁大理寺,朝堂诸臣竟无一人为其仗义直言,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愈发艰难。
“殿下,如今朝堂对太后之事的态度摇摆不定,恐怕对我们十分不利。”太子太傅秦熙站在一旁,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忧虑。
李睿目光微沉,双拳紧握:“我不能再坐以待毙。父皇如今已偏向于叶霜凝,我若不主动出击,只会被逐渐架空。”
“殿下打算如何行事?”秦熙问道。
李睿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光渐亮,语气坚定:“传信给安国侯,本宫要与他会面。此时若能得到安国侯的支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秦熙微微点头,目光中却依然充满担忧:“殿下,安国侯乃是老谋深算之人,他的立场一直摇摆不定,此次会面,恐怕未必能如殿下所愿。”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李睿目光如炬,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决心。
安国侯府,气氛亦显得格外凝重。安国侯李玄坐于堂中,面色阴沉不定。自从太后被押往大理寺后,他便一直在犹豫,到底应站在哪一边。
这时,他的心腹管家王忠快步走入堂中,低声道:“侯爷,太子派人送来了密信,请您务必亲自阅览。”
李玄接过密信,展开细看,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信中言辞恳切,太子请他在关键时刻相助,并承诺一旦大事得成,定不负他。
李玄沉思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深知太子此时的处境极为不利,而叶霜凝则步步为营,似乎已掌握了大部分朝堂的主动权。如果此时支持太子,风险极大,但若不支持,将来太子若东山再起,他也难逃其咎。
王忠见李玄神色不定,小心翼翼地问道:“侯爷,您打算如何回复太子?”
李玄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告诉太子,本侯愿意与他会面,但切记低调行事,不可让叶霜凝察觉到我们的动向。如今局势复杂,我们必须步步为营。”
王忠连忙应声:“是,侯爷,属下这就去安排。”
李玄目送王忠离去,心中依旧难以平静。眼下局势扑朔迷离,每一步都可能决定未来的成败。他必须谨慎行事,决不能轻易做出选择。
宁和宫内,叶霜凝静静地站在案前,眼中透着几分深思。她已经收到消息,太子似乎在与安国侯暗中接触。尽管还未有确切证据,但她知道,太子绝不会轻易放弃。
碧莲走上前,低声禀报道:“娘娘,李敬大人已开始对东宫进行监视,但太子行事小心,目前未有明显动向。”
叶霜凝轻轻点头,目光微微眯起:“继续监视,不可松懈。另外,派人盯紧安国侯府,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安国侯心思复杂,我们决不能让他成为太子的助力。”
碧莲点头领命,随后退下。叶霜凝看着案上的地图,心中已有了决策。如今局势虽看似胶着,但她必须先发制人,掌握主动。
夜幕降临,宁和宫的灯火依旧未曾熄灭。叶霜凝召集了心腹李敬、林世瑜和高烈等人,密谋接下来的行动。
“李敬,太子的动向必须时刻掌握,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朝局的稳定。”叶霜凝声音沉稳,“还有安国侯,此人虽暂时未表露态度,但我相信,他必有所图。你们要加紧对安国侯府的监控,一旦发现可疑之处,立刻向我汇报。”
李敬拱手应道:“娘娘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
叶霜凝目光转向林世瑜和高烈:“你们二人继续在城内加强巡查,尤其是一些与东宫相关的暗探,若有任何异动,绝不手软。”
林世瑜与高烈齐声道:“属下领命!”
叶霜凝看着他们,心中感到一丝沉重。她深知,这场朝堂的争斗,远远未到终结之时。太子、安国侯、甚至群臣,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而她,必须比他们更快、更狠,才能在这风雨飘摇的局势中稳步前行。
叶霜凝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星光隐隐,夜色如墨。这一夜,注定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