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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在朝会上提及淮州的旱情,关于赈灾的人选,各位大人争论不休,隆庆帝不置可否,宣布退朝。
朝会后,汪公公亲自去了一趟户部,这一幕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窥探。
将定远伯带进室内,汪公公转身合上了殿门,即使是白天殿内也点着小儿手臂粗的牛油蜡烛。
“坐。”隆庆帝一身明黄常服,盘腿坐在南窗下,面前放着一托盘的粮种。
定远伯躬身上前,一板一眼的行完礼,才坐到了小圆凳上“陛下。”
隆庆帝抓起一撮粮种“赵爱卿可还记得这个?”
定远伯“回陛下,臣记得。这是宁安郡主特意改良的品种,种植此品种可将粮食的产量提高至原来的两倍。也是得益于宁安郡主,这几年运河沿岸的仓窖十有九富,仓窖的数量比之前多了将近一半。”
隆庆帝点头,手指捏着一粒种子仔细端详,声音不辨喜怒“但是朕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再多的粮食也填不饱那群蛀虫的胃口。”
陛下的脸色依旧平静,定远伯却已遍体生寒,事涉漕运干系重大。
“依你看,症结出在何处、何人身上?”隆庆帝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粮种,开口就是致命一击。
定远伯跪倒在地,冷汗津津“臣执掌工部多年,对于吏部的事臣知之甚少,还请陛下恕罪。”
良久才听上头传来一句“你呀,也开始跟朕耍花招了。”
定远伯不敢起身,跪着回话“启禀陛下,实是漕运干系社稷安危,臣不敢妄言,若是有个万一臣万死难辞其咎。”
“嗯,这才是你,起来吧。”隆庆帝将托盘推到一边“有话但说无妨,朕不治你罪。”
定远伯站直身子,仔细斟酌用词“运河沿线设有层层关卡,各地运粮的漕兵或漕丁每过一道关卡,就要被盘剥一次,此风气不可长但是又很难根除,臣以为这是最大的难点。”
“你说的朕知道,朕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隆庆帝笑了。
定远伯继续道“所以,臣以为不若改河运为海运。”说完他头也不敢抬。
“啪啪”两声,隆庆帝抚掌而笑 “朕就知道,赵端还是那个赵端,不枉你与朕君臣一场啊。”
“汪全,你去荣华宫说一声,等会儿朕要去吃饭。”
汪公公来时,李贵妃正在带人一一核对永乐公主要的东西,亲自见了他“难为你跑一趟。”说罢让身边的大宫女送公公离去。
让按照往日打的规矩备上饭菜,李贵妃沉思片刻,将物品单子和宁安写的种植教程放到了小炕桌上,摆上笔墨。
隆庆帝来时见荣华宫一角摆着许多箱笼,走进屋内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就看见了桌上的小册子,习惯性的拿起来扫了几眼“永乐找宁安要种子了?”
李贵妃取出信件“可不是,永乐这孩子就喜欢瞎折腾。”
隆庆帝点点头,眼睛还盯着那本种植教程,眼中满是笑意“宁安这孩子对谁都是一副热心肠,朕看将她送去清心观真是屈才了,这二十石良种不知又要给曹国带来多大的风雨。”
李贵妃见陛下并不生气,半是玩笑半是试探“陛下不生气?要是让那姓卢的知道了,估计又要嚼舌根子。”
隆庆帝将册子合上,放好“曹国弹丸之地盛产强兵烈马,但是人的劣根便是贪图安逸,曹国尤甚。永乐嫁过去这些年,西南边境少打了多少仗。看她要的东西还有我朝的经史子集,再过百年,朕真怕曹国尽是覃朝人。”
李贵妃笑的真心实意“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近来天气虽然暖和了,陛下也要仔细身子。听说五殿下又胡闹了?”
说起小五,隆庆帝忍不住摇头“他想一出是一出,中个举人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念叨着一鼓作气又要参加殿试,他这性子跟宁安倒是相配,要是再胡闹朕可就要给他找个媳妇管管了。”
李贵妃想起宁安的力气,打趣道“陛下,宁安那把子力气,拿捏小五怕跟拿捏小鸡崽子没什么分别。”
“就这样才好。”说完隆庆帝自己都笑了
被人念叨的陆芸打了诶两个喷嚏,庄子里的土豆已经开花了,开花的土豆成了庄子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吸引了不少踏青的游人。
刘庆日夜带人值守,就怕再出上次那样的纰漏,王家兄妹化身土豆田里两只勤劳的小蜜蜂,恨不得一日三餐吃住都在田里。刘庆几人对他们的印象也渐渐改观。
宁安的几句话为柔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男人还可以是这样,这样还有这样的。再一次拒绝比驸马英俊帅气不知多少的男人贴贴的邀请,柔嘉身心舒畅,前几日积攒在胸中的郁气一扫而空“绿檀,你看那位,啧啧啧。”
柔嘉兴奋的指给绿檀看,只一眼绿檀就用袖子挡住脸“公主,奴婢还要伺候您,不能长针眼。”
“唉,你看那个夫人,是不是定远伯夫人崔氏?”柔嘉急切的拉了绿檀的袖子,让她看正在上楼的一位夫人。
那位夫人转弯时,绿檀看清了“奴婢听闻崔太太最喜欢听戏,她来西苑也正常。”
柔嘉摇头“刚才你不是问过了,因为过几日的殿试,西苑早就不排戏了,下头都是各地的才子在作诗写文章。”
“这。”绿檀哑然,继续观察就见崔太太轻车熟路进了一处上等的包间,随后就见戏班老板领着一个油头粉面,体态风流的戏子跟了进去,片刻后只有戏班老板一人出来。
绿檀傻眼,柔嘉“啊呀,这这——”。
柔嘉收回震惊脸,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你去,听听他们在做什么?”
侍卫很快就回来了,只见他一板一眼“启禀公主,崔太太在摸人。”
“噗嗤”柔嘉笑的满头珠钗乱颤“我知道了,你,你不要往外说。”绿檀满脸通红“公主,您上次不是想去郡主的庄子上吗?”
“对对对,你说得对。”柔嘉强忍笑意,起身带人离开。
定远伯是父皇倚重的臣子之一,她不能掺和进去,从小长在深宫,这点子政治觉悟她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