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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跟姐妹俩如鱼得水的处境,不同的黄母正如坐针毡。
对门的小凤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直到黄母第一锅窝头捏好放进蒸笼才见她灰头土脸地回来。黄母急忙上前询问:“小凤,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小凤抬头看到黄母关切的眼神,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她抽噎着说:“嫂子,她们太欺负人了!呜呜……昨天毛蛋娘说带我去捡煤灰,今天凌晨我就跟着她去了。到了铁道上也的确捡了不少煤块,我还分了一些给她呢。结果没一会儿就来了一群妇女,她一看到人就跑了,那群人直接把我篮子里的全抢了,还说是她们的地盘,再敢去就给我腿打断……呜呜……”
邱婶子闻声从屋里跑出来问:“怎么了这是?”
听完小凤的哭诉后她长叹一口气:“唉,那毛蛋娘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铁路那边的人护食得厉害,怎么还能怂恿你去呢?她一见到人就跑了,把你撇下不管了,你啊你……怎么没来问问我呢”
黄母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庆幸自己当初被儿女们劝住了没有去。
小凤低头啜泣道:“我想着邱婶你家条件好肯定不会贪这点小便宜,黄嫂子每天的窝头都不够卖肯定也看不上这点。我就想挣点钱就信了毛蛋娘的话。”
邱婶子安慰了小凤几句后就出门去找毛蛋娘说理去了。黄母打了盆热水投了毛巾递给她擦脸,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小凤就抬着红肿的眼睛对她说道:
“嫂子,我是真的很想赚钱,我也没别的本事,能不能也跟着你做窝头在村里卖。”
黄母被她问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攥着手吞吞吐吐地说:“这蒸面发馍的本来就人人都会,你要是也想卖自然能卖……但是……”她还没说完就被小凤打断了。
“嫂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度的!不瞒你说,这个念头我有好些天了,是我家那口子说不能伤了两家的情分不让我干。今天要是没出这事,我也不准备开口的,太谢谢你了嫂子!”小凤说完就直接回屋去了,留下黄母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几人放学回到家中,便看见黄母坐在案板旁,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见到徐梦瑶,黄母立刻焦急地迎上前,拉着她的手说:“娟,你可回来了,快给娘拿个主意。”
徐梦瑶轻轻拍了拍黄母的手背,柔声安抚道:“娘,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黄母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黄文彬一听,气愤地嚷道:
“我就说她天天自己屋不待老往咱家转啥,合着是偷咱娘手艺来了!”
黄母连忙摆手,为人开脱:“也不能这么说,蒸馍算啥手艺,人人都会。”
黄文荣也插嘴道:“大哥说的也没错,她肯定是存了心思的,不然不能一直来咱家说要跟您学。”自从上次学校打架事件后,几个妹妹对大哥黄文彬那是崇拜得不行。
徐梦瑶思索了一会,微笑着对黄母说:“娘,您别担心。每个人蒸馍的手艺都不一样,她还真不一定有您蒸的好看又好吃。再说我本来也想着,等天冷了就换个吃食的花样,不然面发不好发您也辛苦。”
黄母好奇地问:“换花样?换啥花样啊?”
徐梦瑶解释道:“娘,以后咱家就不卖窝头了,利润没有花卷多。而且您没发现最近都是花卷卖完,别人没得买才买窝头么?天冷了窝头只会更不好卖。您以后每天出三锅花卷就行,咱们加个菜盒卖。”
“那菜盒咋做?”黄母好奇地问。
徐梦瑶耐心地解释:“好做娘,用死面剂子擀成烙馍那么大,放上调好的馅,磕个鸡蛋甩里头,再盖上一张生烙馍压实,然后用小火在锅里烙熟就行。”
黄母点点头:“听着是不难,那我现在就和面,咱先做一遍试试?”
“行,陷就用韭菜的吧,我去邱奶奶家要点。”说完,徐梦瑶便轻快地跑了出去。
邱奶奶家在屋后种了个小菜园,平时黄家的蔬菜都是跟邱奶奶买。老太太不愿意收钱,黄母就多给她家送些吃食作为交换。徐梦瑶跟邱奶奶打过招呼后,就摘了一大把新鲜的韭菜。洗干净之后拿回屋,黄母的面剂子已经分好了。
徐梦瑶将韭菜递给黄母:“娘,韭菜切碎点最好都一样大小,放盆里然后你加点油防止韭菜出水,再放上各种调料像你调饺子馅那样。我来擀面皮。”
说着就拿起擀面杖边擀边说:“不要太厚哦,像这样比饺子皮还薄一点,这么大就差不多了。”
剩下三兄妹在旁边看着,大姐问:“娟,我们能帮你干点啥?”
徐梦瑶笑着分配任务:“大姐你去烧锅吧,全程都得要小火。侠你去给我拿几个鸡蛋。”姐俩各自行动起来。
等黄母把馅调好,徐梦瑶倒了些在生面皮上又磕了个鸡蛋甩进去,最后在上面盖上一张生面皮压实,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竹编的馍筐上运到锅里。
她叮嘱道:“娘您看好了啊一分钟翻个面就差不多,等两边都起焦黄的印子就行了。”
不一会儿第一锅菜盒就出锅了,徐梦瑶将菜盒盛出来切好拿进屋里放在桌上。只见微黄的面皮包裹着翠绿的韭菜馅和黄白相间的鸡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众人都咽了咽口水。
黄文彬更是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我先替你们尝尝!”他咬了一大口后,吐字不清地说:“好吃好吃,边子脆中间软,娟你脑袋咋长的这都能想出来!”
剩下的面又做出了五个,娘五个吃了个肚圆。饭后,徐梦瑶走到黄母身边,轻声说道:“娘,你明天早上先别急着卖这菜盒。咱们先看看凤姨的面食做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