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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语问道:“一百斤怎么了, 为什么要限重?”
贺任沅支支吾吾说不出原因,“就……限制一下成年人的体重, 免得哪天我哄茶宝带我进去, 你不是不让进么。”
白清语看着他,我是不让进啊,但你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贺任沅道:“你刚才带茶宝去哪了?我的记忆是不是没回来完全?”
轮到白清语支吾了, 白清语当然是跟儿子站一条线上, “茶宝刚才心急想帮你带出记忆,从树上摔下来捏碎了, 还有一点点尾巴碎片在神境里没拿出来。”
白清语拇指和食指比着, 压到一个很小的缝儿强调, 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只有一点点尾巴, 不影响全局。”
几千年的落叶堆实在太厚了没人清扫, 另一半不知道滚哪儿去了。
贺任沅蹲下来抱住茶宝,捏一捏他的胳膊检查:“谢谢宝宝,有没有摔疼?”
白小茶:“不疼的, 叔叔。”
贺任沅被儿子感动坏了, 他儿子心里有爹:“叔叔晚上给你做包子吃。”
“还要练习么?”
“不练了, 今天已经学很多了。”白清语溺爱地说, “茶宝饿了才会摔下树。”
这下贺任沅更没有理由怪茶宝摔碎他的记忆了吧?
贺任沅本来就没有怪过,忙背着茶宝下山。
白清语跟在后面,偷偷瞥贺任沅帅气的后脑勺, 所以贺任沅想起什么了?为什么一声不吭?如果他俩发生过什么, 贺任沅早就拿出来宣扬了吧?
那就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茶宝的来由符合他的猜测。
竟敢质疑茶神的判断, 熄火了吧?
白清语瞅准了茶宝去跟爷爷骑车溜达的缝隙, 在厨房堵住揉面的贺任沅:“你想起了什么?”
贺任沅低头揉面团,耳机里播放专业厨师的实时教导,厨师就是专门教他爸的那个,听说贺任沅要下厨惊掉下巴,难道贺家人到一定年纪就会觉醒小当家血脉么?那他都不愁失业了。
“你说什么?”贺任沅指了指自己的耳机。
白清语将它拿下来,漂亮的眼睛注视着贺任沅:“我问你想起什么了。”
贺任沅:“没、 没什么,就是养伤的片段。”
他的通篇记忆里,几乎没有直立行走的片段,不仅指的是物理上直立行走,还包括精神上、经济上。
如果他是以软饭硬吃的状态全程跟白清语相处,那实在是太糟糕了,白清语说记忆只剩一点点尾巴没回来,更是令他眼前一黑。
虽然把老婆骗到了,但底裤没有了。
贺任沅重逢白清语以来,他便是以雇主、老板的身份存在,一时间有些转换不过来。
白清语:“还有呢?”看来真的没有亲密行为了?那贺任沅为什么接吻那么熟练?跟谁的?
贺任沅:“还有……我欠你一条命,是你把我从重伤残疾边缘拉回来。”
白清语歪头,看着贺任沅回避谈论亲密话题,视线闪躲、自称有重病史、近一个月没有同房史……他看过广告的,这是男人的加油站坏了。
白清语凑近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
贺任沅:?
白清语:“是不是那里也伤到了我没给你治好?”
贺任沅:???
他的沉默不是白清语妄加猜测的理由!
白清语:“所以说茶宝就是我们血液融合产生的宝宝?好吧,既然确定了,我晚上就这样告诉茶宝,明天他就叫你爸爸。”
他对贺任沅太好了吧。
贺任沅双手都是湿哒哒的面团,想抽出来壁咚茶神都做不到,只能无能狂怒道:“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先不要跟茶宝说,等你想起来再心甘情愿地说。”
白清语皱眉:“我们做什么了?”
贺任沅:“做||爱。”
白清语一下子面红耳赤,“怎么可能。”
贺任沅发现白清语就像非要打翻一盆水然后自己被淋一身的猫,非要问出来再反驳,纯粹是为了气他的。
白清语:“要是发生过什么,你怎么会是这种有难言之隐的脸色?”
贺任沅:“……”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自己不光彩的过去。
三年前,神境。
贺任沅失血昏迷,再次产生意识,睁眼看到的仍然是一片无遮无际的天空,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他?
他立刻锁定了凶手,因就在这桩公益诉讼是律所合伙人揽下来的,他们一起来调研时,他看见过合伙人给过那个推他下崖的小孩一颗糖。
他以为是合伙人出于善意,原来是剥开糖纸是藏污纳垢的恶意。
他早该意识到,他们开律所的理念不同,对方总觉得他会继承家业、只图名声、不把盈利作为第一目的。
这个律所早该拆了,在得知对方背靠贺家拿资源时,转头跟下属说富二代玩票时,贺任沅便打算卖了律所。
贺任沅以为公益诉讼是一个好聚好散的结局,结果竟是针对他的圈套。
他对律师行业的赤诚与专业,不及他对人性的厌恶。
贺任沅全身都动不了,奇怪的是,大脑没有接收痛觉,但这往往意味着更糟糕的后果:瘫痪。
这一瞬间,贺任沅对人的厌恶达到顶峰。
“你醒了?”一道好听的声音传过来。
贺任沅忘记这不是病房,把对方的语气当成护士的小心:“我怎么了?”
“你从山上摔下来,我看见你没有人要,我就捡回来了。”
一张美得脱俗绝伦的脸凑到他上方,笑眯眯地说,他长长的青丝垂下来,扫到贺任沅手背的皮肤,痒痒的,一时间他的触觉神经恢复正常,告诉他还能工作。
对方不是护士,身下也不是病床,而是坚硬的大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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