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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后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缓缓开口说道:“陛下,这件事啊,臣妃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得那叫一个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可臣妃这心里啊,一直跟揣了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就怕陛下您不相信臣妃说的话。” 仁宗一听狄后这话,那表情就像是被一道惊雷给劈中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难以置信地说道:“皇娘,您这一番话,可真是让朕如坠五里云雾之中,究竟是啥缘故让您有这样的担忧?还望您能给朕仔仔细细地说道说道,千万别藏着掖着半分。”
狄后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身,从帐内小心翼翼地如捧珍宝般拉出一个黄匣子,然后郑重其事地递到仁宗面前,声音略显低沉地说道:“陛下,您可晓得这物件的来历?” 仁宗怀着满心的好奇与疑惑,赶忙接过匣子,双手微微颤抖着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块玉玺龙袱,上面先皇亲笔御记的 “镇压天狗冲犯” 几个大字格外醒目,显然这是用上了宝印。仁宗看完,惊得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下子弹身站了起来,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就跟那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似的。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老太监陈林,看到这熟悉的龙袱,往昔的回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滚滚而来,刹那间,他的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桃子,泪水跟决堤的洪水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流,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仿佛心都要碎成千万片了。仁宗猛地回头,瞧见陈林这副模样,心中的疑惑就跟乱麻一样越缠越紧,眉头紧皱,急切地问道:“陈林,你这究竟是为啥啼哭?快跟朕讲讲这龙袱背后的故事。”
狄后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包含了无尽的沧桑,这才将郭槐与刘后图谋正宫,设计陷害李后的那些事儿,绘声绘色、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狄后说道:“陛下,这里面的曲折啊,多亏了两位忠义之士。一个是金华宫的承御寇珠,那女子生得眉清目秀,却有着一副侠肝义胆。另一个就是陈林,他向来忠心耿耿。当初,寇珠奉刘后的命令要将太子抱出宫去,那时就是用的这块龙袱包裹,然后偷偷地交给了陈林。” 仁宗听到这儿,又充满疑惑地瞅了一眼陈林,此时的陈林已经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整个人都像被抽去了筋骨,瘫倒在地,仿佛灵魂都被悲伤给吞噬了。
狄后接着说道:“多亏了陈林啊,他这一路就跟在那刀山火海、龙潭虎穴里闯荡似的,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那情形就像是在众多武林高手的重重围攻之下,左突右冲,杀出一条血路,才把太子抱进南清宫内,悉心抚养了整整六年。陛下您七岁的时候承嗣给先皇,补了东宫的空缺。只是啊,千不该万不该,陛下您见到冷宫的母亲落泪,这才惹起了刘后的猜疑嫉妒,她那心肠就像蛇蝎一般狠毒,竟然生生把寇珠给处死了,还要赐死太后。这当中啊,又多亏了两位忠臣。一个是小太监余忠,他年纪虽小,却有着一腔孤勇,情愿替太后赴死,那勇气就像战场上冲锋陷阵、视死如归的猛将。还有秦凤,是他使了浑身解数,把太后换出,送往陈州。后来秦凤不幸离世,家里没了主心骨,太后没法再留在那儿,只能流落街头,在破窑里讨饭为生,那日子过得真是苦不堪言,如同黄连在口。幸好包大人在陈州放粮,在草桥认出了太后,假称母子,以此来掩人耳目。就在昨日臣妃做寿,这才得以和国母相见。”
仁宗听完,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唰唰” 地往下掉,那哭声悲痛欲绝,仿佛能把人的心肺都哭碎,哭着说道:“照您这么说,朕的皇娘如今在何处?” 话音刚落,就听到罩壁后面传来一阵悲切的哭声,那哭声如杜鹃啼血,声声泣泪,紧接着,一位身着一品服色的夫人,在丫环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仁宗见了,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太后担心仁宗起疑,连忙把金丸取了出来,双手颤抖着递到仁宗手中。
仁宗接过来仔细一瞧,这金丸和刘后的那枚一般大小,只是上面刻着的是玉宸宫,下面写着娘娘的名号。仁宗二话不说,如离弦之箭一般快步向前,双膝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双手紧紧抱住太后的双腿,声嘶力竭地哭喊道:“孩儿不孝啊,让皇娘您受苦了!” 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那哭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在旷野中悲鸣,放声大哭起来。母子俩紧紧相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悲痛欲绝,仿佛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只见狄妃也从床上下来,那步伐踉踉跄跄,如同风中残叶。她跪倒在地上,尘埃沾满了衣裙,她伏地请罪道:“都是臣妾的过错,让太后受了这么多苦,臣妾罪该万死。” 连六合王以及陈林也都纷纷跪倒在一旁,苦苦哀求劝解。六合王说道:“陛下,太后,还请保重身体,莫要太过悲伤。这悲伤过度啊,就如同中了那伤身的法术,会伤了元气的。” 陈林也跟着说道:“都是奴才们无能,让您们受苦了。” 母子俩伤感了好一阵子,那哭声才渐渐停歇。
仁宗止住哭声,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叩谢了狄妃,双手颤抖着将她搀扶起来。又紧紧拉住陈林的手,哭着说道:“陈林啊,若不是亏了你一片忠心,为国家尽心尽力,朕哪里还有今天啊!” 陈林此时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流泪谢恩,那泪水如小溪般流淌。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仁宗扭头看向太后,一脸愧疚地说道:“皇娘,您遭了这么多罪,孩儿却还一无所知,枉为这天下之主,让您受了这么多苦,孩儿还有何颜面面对满朝的文武大臣?这岂不是要得罪天下人吗?” 仁宗说着,又是生气又是自责,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狄后在一旁劝道:“陛下,您回宫降下旨意,马上让郭槐、陈林一同前往开封府宣读,包学士自有安排。” 这其实是包公的计谋,让李诰命奏明李太后,太后又告诉了狄后,狄后这才向仁宗进言的。当下仁宗准了狄后的奏请,又安慰了太后许多贴心的话,那话语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然后才驾转回宫。
仁宗回宫后,立刻提起御笔起草诏书,那笔尖在纸上龙飞凤舞,仔仔细细地写好后,又秘密封好,钦派郭槐、陈林前往开封府宣读。郭槐还满心以为必定是要加封包公,高高兴兴地和陈林直奔开封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