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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望去，只见那有些萧条的紫衣背影，莫名觉得心里有些隐隐作痛，旋即开口道：“打也打了，气还没消吗？”
此言一出，姬昊沉默了片刻后，露出凝重之色，这才缓缓开口。
“你老实告诉爹，沈念有没有逼过你做这一切！！”
“不用怕，哪怕是沈家，你爹亦无惧！”
姬昊神色露出一丝睥睨之色，气势宛如君王，此时才像那一域霸主。
他虽然打归打，但其实并不怪姬霸。
昔年姬霸出生时天机老人就来看过，此子天生少了一魄，与常人有异，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拥有苍天霸体这种逆天级别的神体。
何为少了一魄？
好听点叫天生赤子之心，难听就是天生的二愣子，脑筋转不过弯来的那种！
小时候耗费了多少神魂圣药都补不回来那一魄，其原因很简单，此乃天道所形，如何逆天？
所以姬昊只怪自己无能为力，只怪天道不公，哪怕姬霸做了许多错事，他也能容忍。
可若是因为这样，就有人欺他儿子，哪怕面对的是沈家，他姬昊也要替他儿子要个公道。
“没有！”姬霸十分认真的回答道。
姬昊皱眉不解道：“那你为何如此崇拜他？”
这也是他想不通的点，若不是姬霸又发病了，他其实也都不想提及此事。
明明那小子天赋很一般啊，在麓山书院念书的，那个不是来自人族五域最顶级的势力接班人，不说其他的了。
就说他妹妹，天赋这么妖孽，难得不值得他崇拜？
姬霸挠了挠脑袋，好像有点烧机，想了半天才道：“是我妈逼的。”
“？”姬昊顿时愣住，转身不可置信问道：“你妈逼的？”
“嗯，是我妈逼的”
姬霸点了点头，他其实很早很早就想说这件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说出来会让他老爹心伤。
此言一出，姬昊沉默了，眸中有着浓浓的思念浮现。
他的妻子在姬霸九岁时就过世了，五万年来，那场大战过后，天妖界和人族虽然没有明显的大规模战争，但也一直在互相算计对方的强者，哪怕令其负伤，都是为了在大战到来时占领先机。
而姬霸的母亲便是因为一次意外，在天妖界中了圈套，与死对头青丘一族的女妖帝打了一架，那伤以伤及灵魂本源，就连她的师尊天机老人都束手无策，在生下姬宸瑜之七年后就过世了。
姬昊曾冲入天妖界要灭那青丘一族，可在半路就被数位合道拦住了，他是姬家的家主，要考虑诸多层面，不能意气用事，这摆明了是给姬昊下套，天机老人劝他顾全大局
又加上一儿一女还小，姬昊三思之后最终忍了下来。
这其实也是姬昊一直在心里的痛，姬家所有人乃至人族五域都十分默契，在他面前闭口不提此事。
只不过，他从来没想到，姬霸如此听沈念的话，居然是他妻子的意思
难道是她曾经算出了什么来？
“打好了吗，打好了我走了哈。”
姬霸起身，足足比姬昊高出一个脑袋，脸上淤青消散，是一张剑眉星目，菱角分明，除了那一双有些格格不入的愚昧眼神，怎么看都是个世家俊朗少主的模样。
“你打算去哪？”姬昊刚问出，就无奈一叹。
都多余问。
算了，便让他去吧
在姬霸离开之后，姬昊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上，手里凭空出现一壶酒，眺望远方，一眼看穿过层层空间，直至天妖界。
“有仇不报，何来修行”姬昊饮酒之后，露出一丝惨笑，这一刻好似整个人都老了几岁。
“沈家三祖能为一凡人女子只身杀入天妖界，杀的血流成河，直至大道崩碎”
“可惜，我不能”
“沈家承担的起，但姬家却不行”
“瑶儿，都是为夫无能”
“呵呵，何来修行啊”
而此时的人族上界与天妖界边境之处，一种延绵亿万里的帝关伫立，它像是从上古时期就在此，经历了无尽岁月，帝关上的无数战痕便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