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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千味楼相继见了二皇子与景王。”宋时将今日之事说了出来。
“不过这两样,臣猜想或许跟火药有关。”说着,她便将锦帕包裹的钥匙与玉佩拿了出来,放在桌面。
见此,韩逸之面上神情骤然严肃起来。
他垂眼看着桌面,随后拿起玉佩端详片刻,缓缓道,“这是前朝太子之物。”
又是前朝太子?
宋时心下疑惑,这景王怎么也有前朝太子的东西。
还有前几日韩逸之让她传给父亲的半块令牌,那也是前朝太子的。
最近这些事怎么总能与前朝太子扯上关系。
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深思片刻后,她故意装作不知晓之前令牌的来历,面露疑惑地问,
“殿下前几日也给了臣半块令牌,上面的图案似乎和这玉佩一样,那令牌也是锦凤阁的东西吗?”
见她提前之前的令牌,韩逸之便又想到之前自己利用她的事。
他沉默一瞬后,抿了抿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见着他脸上不自在的神情,宋时心里便觉得舒畅不少,这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上次明明是他提出要交易的,却选择利用她。
还有刚刚也是如此。
现下,她要讨回来。
这般想着,宋时继续盯着他眼眸问,
“那令牌是哪个阁楼的?殿下为何要让臣带给父亲?”
按理说之前那事也是他们之间的交易,韩逸之是没有必要给她解释,但碍于她这直勾勾的眼神让他有些不适,只得继续道,“暗阁,世子带给侯爷,比本皇子带给侯爷的效果要好。”
“效果?什么效果?”宋时轻轻皱眉,不解地问。
见她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韩逸之心里骤然涌起一股憋屈的意味。
怎么之前明明是交易,为何现在她随意地问他几句,他便觉得心里有愧,但偏偏又反驳不了呢。
这人莫不是故意的?
然而他刚沉下脸,宋时便先一步拿起桌面上的钥匙,白皙指腹摩擦上面的纹路,转了话头,“殿下可知这玉佩有何作用?”
听此,韩逸之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一口气憋进了肚子里。
他沉着脸,浅浅吸了一口气,声音冷淡地解释。
“前朝太子私下建立了锦凤阁,锦凤阁又分成四个阁楼,其中便包含启阁,专为探秘,这玉佩便是启阁之物,但也有传言说这四个阁楼,在前朝太子落崖之前便被毁了,除了暗阁的号令的令牌曾流露出过,其他三个阁楼的都不见踪影。”
宋时了然地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与之前父亲说的一致。
不过这玉佩既然是与令启阁有关,那她今晚也定然不能交出去。
韩逸之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将玉佩放下后道,“既然景王让你轩乐楼,若不拿玉佩去,那接手之人又如何能信你?”
且她身上不是还中了蛊毒,不去,景王恐怕不会让她好过。
宋时不知晓他心中所想,只是思虑道。
“殿下不若去查查那接手之人,这玉佩,我有法子再复刻一个,虽然不能一模一样,但至少能蒙混过关,至于后面他们发现,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反正现在蛊母在她手上,只要催蛊之人不靠近,她身上的蛊毒便不会发作。
且今日在千味楼与景王的谈话来看,景王似乎知晓蛊母丢失了,但却不敢告诉她。
她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复刻?”韩逸之挑眉看着她,“且先不说这玉佩的质地,就这上面的雕刻纹路,一般人可复刻不出。”
若真能这般容易,那他当初拿到裂开的暗阁令牌,何必还费劲心思给了半块给景王来引蛇出洞,直接复刻暗阁的令牌,将暗阁收为已用不是更好。
“可若直接给了她,后面也不一定能拿得回来,这前朝太子一派这些日子实在过于活跃了。”宋时说着又将手中的钥匙递了过去,“且这钥匙极有可能与火药有关。”
“派人跟着就成。”韩逸之接过钥匙,神情淡淡地说道,“既然想要看景王想要做什么,就不能让其察觉一丝不对劲。”
听此,宋时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那便如殿下所说,戌时我便去轩乐楼。”
两人协商好之后,韩逸之便起身离开。
刚出房门,便见着秦潜还站在院内,神色担忧地望向这边。
韩逸之俊朗的面容瞬间染上一层冰霜,幽黑的眼眸乜了他一眼,大步离开。
身后的宋时连忙跟上相送,因韩逸之是偷偷过来的,这会儿离开也是往后门,因此送时也只送到了拱门处,便让棋三带路。
然而,韩逸之刚走几步,便听得院内传来宋时的声音。
“表兄,你怎么还在这?用过膳了?”
“没,等你一道呢。”秦潜笑着道,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宠溺。
“这都过了午时了,走,去祖母那肯定有吃的。”
声音轻松惬意,与刚刚在书房时的沉闷谨慎完全不一样。
韩逸之脚步一顿,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躁意。
自上次利用宋时传达令牌给武靖侯之后,他心里总是对宋时的言行忍不住关注,之后又会有这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探不透,挥不去,总觉得窝火得很。
就比如现下,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对话,便能调动他的情绪,似乎是在不满宋时的区别对待。
但他们也确实只是合作的关系,在这之前他更是厌恶此人,为何现在却会生出这种情绪?
到底是何时开始的?
“殿下?”棋三没听见脚步声,连忙转身看去。
见着他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意,心里害怕之际又不得不上前询问。
刚准备再次开口,便见着韩逸之腮帮咬紧一瞬,沉着眉眼大步离开。
真是奇怪。
棋三心里嘀咕一声,连忙跟上前带路。
另一边松竹院,宋时与秦潜用了膳后,便让下人端着木椅,迎着阳光躺在树下。
“阿时,今日我上街拦三皇子时,似乎听见了一些传言。”秦潜摇着木椅,悠然说道,“听说二皇子有龙阳之好,与那工部侍郎章寒昨夜在太后的偏殿可是激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