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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里面明明是……”
还不等他嘀咕完，两个护卫就得了大太监命令，面无表情架着他胳膊，在地上拖行。
一股热流划过，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腥臊味，镖师被吓尿了。
他不知哪来的胆子，对着乾武帝离开的方向大喊：“陛下，小人真不知道宝物怎么就变成纸扎了，陛下饶命……唔……”
他的嘴被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任他千般算计，也想不到，偷了东西逃出金都山，面临的，竟是愈来愈近的死期。
过了许久，不知这件事是从宫里哪个小太监嘴里传出来的，镖师给天子送了丧葬纸扎的消息不胫而走，最后都传到了金都山。
彼时，秦兆川已经从槐州回来，听说这件事后，瞬间与镖师偷盗一事联系起来，他一笑而过，没当回事。
只惊奇于神明所赠之物，到了不轨之人手中，竟化为纸扎，再不是实物。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的秦兆川，还正在槐州清泉县，带人去拦被县令抓起来往海边赶的百姓。
黑压压的天空下，火把亮着微弱的光，在风中忽明忽灭。
隔着很远都能听到官吏不耐烦地呵斥，以及被迫前行的百姓的哀恸悲鸣。
但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还是得了病没多少气力的百姓，哪里是官兵的对手？
他们只能像待宰的羔羊，被官兵赶着，奔赴未知的死亡。
越野车开过来的声音很大，再加上路不好走，压断的树枝和轧过的石子，以及发动机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突兀。
秦兆川让亲兵打开远光灯，隔着很远，就看到了被押送的百姓。
他们被麻绳绑着手，串成一串，被拉着往前走，谁走得慢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官兵的鞭子。
生不如死。
秦兆川眼中冒火，够不着官兵，他还够不着始作俑者吗？
这样想着，拳头已经落到了县令脑袋上，砸得他眼冒金星，连声告饶。
“将军饶命啊……”
“你怎么敢的？！”
秦兆川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衣食父母。
他常年打仗，最是明白，营中的粮食，都是老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他若打仗打输了，最对不起的就是百姓，因为他们给了粮，自己却不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县令现在哪里还敢反抗，现在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
赶着百姓的就只有十几个官兵，秦兆川这次没用枪，和秦家军下车，赤手空拳都能揍那几个人一个半死。
不过秦兆川没下死手，毕竟他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
百姓们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以为自己的归宿，也只剩无垠大海，再也回不到故土，却不想，天神从天而降，救了他们。
“谢秦将军救命之恩。”
感谢的话，秦兆川听得多了，便也免疫。
百姓有点多，越野车坐不下，秦兆川就让亲兵在前面开路，带着百姓回到了清泉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