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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芩澜顺着桑凌蔷的目光望去,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微笑,回答道:
“东方红叶,户部尚书的妻子,窦夫人。”
此时的窦夫人身着胡人风格的装束:长靴、长裤、窄袖短衫,长发高束,手持红色长鞭,英姿飒爽,令人敬佩!
几乎在同一时刻,卧蚕率领着一队从征西将军府借来的精锐府兵,如疾风般赶到,迅速将白玉京等人制服!
白玉京等人想要反抗,然而顾芩澜投放的毒药效力已发作,他们一个个犹如失去了筋骨的软虫,反抗之力微弱,卧蚕等人轻而易举地结束了这场战斗。
在这静谧的时光角落,窦夫人终于觅得闲暇,轻轻地走到了顾芩澜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眉头微微蹙起,不满地纠正道:“唤我东方姐姐即可!何必拘泥于窦夫人这样的称呼?太生分了。”
顾芩澜听后,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恭敬地回应道:“谨遵东方姐姐之命,感激姐姐的救命之恩。”
“唉,不过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倒是出乎我意料,我这久未使用的鞭法居然还颇显神威。”
东方红叶挥了挥手中的长鞭,眼中流露出几分自豪与得意。
作为名门之后,她自幼习得武艺,然而自从嫁入尚书府,她的角色便从武者转变为了一位深居简出的主妇。东方红叶总是提醒自己,已婚之女应以夫家为重,不宜再抛头露面。
但在此刻,再次紧握长鞭,一种久违的束缚感突然释然。她是征西大将军的千金,她的六位兄长都是名震四方的大将军、大英雄。为何她要收敛自己的锋芒,只为围绕一个男子而活?
东方红叶在这一刹那,仿佛拨云见日,心胸豁然开朗。
卧蚕亦将长剑收入鞘中,匆匆忙忙地赶到顾芩澜面前,急切地询问:
“主子!您安然无恙否?可有受到伤害?”
顾芩澜轻轻摇头,温柔地宽慰卧蚕:“我无碍,你们的及时救援令我感激不尽。”
窦夫人闻言,忍不住的情绪爆发,愤愤不平地说道:
“白玉京的人竟然阻挠我们出城,幸亏姜先生出示了圣上亲授的金牌,否则我们还能更快抵达。”
“姜伯艺?我表哥也来了?”顾芩澜心头一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未待卧蚕与窦夫人回应,一声断喝如同冬日的北风一般刮过:
“大胆的白玉京!擅离职责,竟然敢谋害端王妃!更与敌国细作勾结,扰乱民心!你罪行难逃!”
姜伯艺仿佛从天而降,穿过人群,缓缓走到前方。他的脸色冷若冰霜,全身散发着寒气,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杀意,直直地盯着白玉京。
白玉京此刻身躯软弱,看到自己和手下被俘,心中恐惧万分。但他明白,这件事必须矢口否认!
当即,白玉京紧咬着牙关,昂首挺胸,情绪激动地进行反驳:
“各位误会了!我不过是察觉到有人偷偷摸摸出城,于是跟踪查看,岂料那人是端王妃殿下。”
“至于所谓的敌国细作,我更是毫不知情!诸位似乎是故意找茬,鸡蛋里挑骨头!”
姜伯艺闻言,他那俊美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讥讽之光,语气缓慢而深沉,透露出几许嘲讽之意:
“哈,区区一名七品守门小吏,最多指挥十名手下,你却带领百人以上,这些人是从何而来?”
“难道背后有人暗中操控,图谋篡位,企图颠覆朝纲?”
“至于你是否与敌国细作有所勾结,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姜伯艺话音未落,身后的老端王妃便在众女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那些女子闻言,早已义愤填膺,纷纷激愤地叫嚣:
“我们都可以作证!”
“没错!你勾结敌国细作,残害我西魏百姓,罪该万死!”
众女子回想起荣恩寺的惨案,皆因白玉京而起,她们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与仇恨,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白玉京被这些少女愤恨的眼神吓得面色苍白,如纸一般。
如果这个案件成立,那不仅是他个人要完蛋,整个白家都将受到株连!
那时,上级会为他辩护吗?白玉京心中忐忑不安。
就在此刻,东方红叶已经怒斥道:
“岂有此理!没想到我们京城竟然隐藏了这样一条毒蛇!来人哪!将这些人都给我绑起来,押送回京,交由京兆府审理!”
顾芩澜听后,温言提醒道:
“东方姐姐,还请派人前往荣恩寺查看,应该还有生还者而且,北翟细作的尸体也在,这都可以作为铁证。”
“北翟?”
东方红叶闻言,脸色顿时阴沉如水,她没想到,顾芩澜等人所说的敌国细作竟然是北翟派来的!
要知道,东方红叶对北翟的恨意深入骨髓。当年若非北翟诡计多端,她的兄长们也不会全部陨落!
现在,竟然这件事还牵涉到了北翟,她如何能容忍?
当即,东方红叶便声色俱厉地下了几道命令,话音刚落,他又转头面向顾芩澜等人,语气严肃地说: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须立刻去找我父亲,亲自带着白玉京前往御前陈述冤屈!”
话音刚落,东方红叶已策马奔腾,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地消失在视线之外。
顾芩澜望着东方红叶远去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心中明白,若是由她亲自出面指控,其效果远远不如让征西将军府来运作影响深远!
就在此刻,一道阴沉而冷厉的声音在顾芩澜的身后:
“顾芩澜,你这是胆子肥了吗?”
顾芩澜心中一惊,迅速转身,便看到了姜伯艺浑身湿透,失去了往日的英俊潇洒。
此时的姜伯艺面色铁青,目光如刀地盯着她,顾芩澜心中一虚,略带讨好的语气唤了声:
“表哥……”
但姜伯艺却不为所动,脸上的冷笑更甚,一边轻摇折扇轻敲她的脑门,一边毫不留情地斥责:
“你还有脸叫我表哥?我瞧你自从嫁人之后,眼里还有我这个表哥吗?”
“如此放肆,明知荣恩寺内情复杂,竟然一个人就敢带着卧蚕冒险前来?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这是要让外公再次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