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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雯茵已经触怒了老王妃,现在她深知,必须想方设法赢得郑奉昀他们的青睐。
“奉晖,奉昀,慧依,你们已经多日未曾与我相见,是否想念你们亲爱的雯茵姐姐了呢?”
萧雯茵话音刚落,所有的目光便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纷纷聚焦在她的身上。
尚未等到三位年轻人亲切地回应,旁边的老端王妃却已经脸色骤变,目光冷冽地瞥了萧雯茵一眼,截住了她的话头,转而向顾芩澜温和地开口:
“众人旅途劳顿,芩澜你带领孩子们先行歇息吧,余下事宜不妨留待明日再行商议。”
顾芩澜轻轻欠身,目光中闪烁着深邃而复杂的光芒,淡淡地扫过萧雯茵,然后柔声回应:“遵命,母亲。”
在将一群孩子妥善送回各自家中后,顾芩澜方才得以优哉游哉地沉浸于温热的浴桶之中。
襄苎小心翼翼地为顾芩澜洗濯秀发,同时忍不住忧心忡忡地说:
“小姐,我听卧蚕说起,那萧雯茵差点要对老王妃下此毒手,您觉得,老王妃会再次心慈手软,对她网开一面吗?”
襄苎的忧虑并非空穴来风。
萧雯茵自幼便在老端王妃的庇护下长大,如同己出。
这回萧雯茵虽然供出了老端王妃,但完全可以以惊慌失措为由,轻易地为自己开脱。
想到萧雯茵或许又将逃过一劫,襄苎心中不禁有些忿忿不平。
顾芩澜闻之,眼帘半垂,嘴角微翘,轻轻地吐出一个字:“不会。”
“不会?此话怎讲?”襄苎有些疑惑地追问。
“她再宠爱萧雯茵,也不会允许她逾越郑鼎廉。”
老端王妃虽然心善,却并非不明事理。
她心中自有一把衡量是非的尺度。
萧雯茵此次在北翟人面前出卖老端王妃,虽然老端王妃感到痛心,却不见得就会对萧雯茵痛下杀手。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老端王妃早已明确表示,那些人之所以捉拿她,是为了要挟郑鼎廉!
因此,老端王妃的命运已不再仅关乎她个人安危,更牵连到了郑鼎廉的生死存亡!
在此情形下,其他女子或许都能明晓家国义,然而萧雯茵却选择了毫不犹豫地背叛!
这无疑是萧雯茵将郑鼎廉一同推入了险境!
老端王妃仅此一子,怎么可能容忍任何人威胁到郑鼎廉的安危?
所以……
萧雯茵根本无需她出手,老端王妃定会亲自料理妥当……
顾芩澜并未过多解释,只是对襄苎吩咐道:
“记住了,那些自荣恩寺归来的女子,务必细心照料,尤其是那位桑凌蔷。”
想到在危难之际,桑凌蔷不顾自身安危,为她挺身而出的情形,顾芩澜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暖意。
老端王妃目光扫视着众人散去之后,眼神终于落在了原地迟疑不决的萧雯茵身上,语气冷冽地说:
“明晨拂晓,我便命人将你送返故里!”
萧雯茵闻言,泪光闪烁,眼眸瞬间染上悲痛之色,她缓缓跪倒在老端王妃的脚边,泪如雨下,哽咽着哀求:
“姑母!我自幼父母双亡,是母亲弥留之际,亲手将我托付于您,难道您真的忍心让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吗?我身为孤女,在这险恶江湖,如何能独自生存啊……”
老端王妃目光低垂,注视着眼前这位哭得肝肠寸断的少女,眼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湿润。
她缓缓蹲下身来,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将萧雯茵搀扶起来。
萧雯茵见状,心中一喜,以为老端王妃已经心软,正欲开口再诉衷肠,却见老端王妃红着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
“若非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当年我绝不会收留你。”
“然而,这些年来,我家所拥有的,你无一缺少;我家所没有的,我也尽力满足你!我对你的关怀,问心无愧,可谓仁至义尽!”
“但你不该,你不该将端王府,将我儿的安危置于险境之中!若你真的明白感恩,就应该自觉离去。但若你还有其他企图,那就别怪我不再念旧情!”
萧雯茵听到此处,惊恐万状地望向老端王妃,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她的裙摆。
“姑母,我错了,求您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老端王妃却温柔而又坚定地抽回了自己的裙摆,深深地看了萧雯茵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萧雯茵望着老端王妃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中满是不解与怨恨!
为何会如此?
她这些年来,辛勤劳苦,如牛似马地服侍这位老姑母!
如今不过是一时的疏忽,她竟毫不留情地要将她驱逐出门!
好吧!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与此同时,在一座华丽非常的宅院内。
“砰!”一声巨响,一只精美的茶盏被狠狠地掷落在地,瞬间化作碎片!
“酒囊饭袋!!白玉京这个无用的酒囊饭袋!!”
众人屏息凝视,战战兢兢地注视着坐在上位的那位黑袍男子!
男子的脸上布满了愤怒之色,眼中闪烁着冷酷的杀机。
“尊主息怒,如今白玉京已被擒拿,证据确凿无疑,东方旻旭父女已经押解着白玉京以及北翟细作的遗体,即将入宫觐见圣上!”
“倘若白玉京不堪受压,将您牵连出来我们精心策划的布局,恐怕将面临全盘崩溃。尊主,还请您速速定下应对良策!”
在黑袍男子的下首,坐着几名智囊谋士,他们看着黑袍男子愤怒至极的神情,虽然心中充满恐惧,但更多的是对事态泄露的忧虑。
此刻挺身而出,或许会遭受尊主的斥责,但如果白玉京全盘招供,他们的主公恐怕再无问鼎继承之望!
黑袍男子心中自然明白这一切,火之后,他坐回了自己的座椅,深吸一口气,最终冷静下来。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微眯着双眼,眼中透露出一抹冷酷之光,冷冽地说道:
“无用的棋子,留着也是累赘,理应舍弃。再说……白玉京与我之间,在表面上并无瓜葛,他与九皇子可是亲家。”
“尊主之意是……”一名幕僚小心翼翼地询问。
“既然陷阱已经布下,岂能空手而归……”
“尊主高见!既然必须有人承担这通敌叛国的罪名,九皇子确实是个绝佳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