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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指了指酒柜，说道。
“有些失眠，准备喝点红酒。”
想了想，陈雪也不知道哪根筋撘错了，又问了句。
“要一起吗？”
赫连少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以。”
然后，一楼客厅旁边的平台那，两人席地而坐，旁边放着两个红酒杯，就这样对着月色饮酒。
“陈小姐心情不好？”
一杯红酒下肚，赫连少渊看陈雪喝酒像是在喝水一样，只能开口询问。
哎，堂堂一个雇佣兵，居然当起了心理开导师。
“赫连先生，你有没有欠过别人一条命。”
赫连少渊微愣，侧头看向陈雪，只是两个人的坐姿，他只能看到陈雪的一张侧脸。
轮廓分明的侧脸，那挺翘的鼻梁，蒲扇的捷羽下，一双狐狸眼闪着一抹浓浓的哀愁。
那泛红的眼角和那干涸的泪痕，都让赫连少渊心口一滞。
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赫连少渊很是疑惑，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明明自己和这位陈小姐也没见过几次。赫连少渊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有过。”
陈雪刚才也是忽然问出的问题，并没想过得到什么回答，可没想到赫连少渊还真有过，她便又问了句。
“哦，那你是怎么回报的呢？”
“给了对方一笔丰厚的钱财，保他后半辈子生活无忧。”
回答完，赫连少渊也问了句。
“所以陈小姐也被人救过，怎么？救命之恩难还？”
“是啊，那可是救命之恩。”
陈雪喃喃道。
赫连少渊淡淡一笑，说道。
“不管怎样的恩情，总是能有偿还的方式，莫不是对方以恩挟报，想要你以身相许？”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赫连少渊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憎恶那个人。
可此时陈雪却笑了，只是这个笑，比哭还难看，笑中带泪，看着格外可怜。
“要是能以身相许就好了，可是他要的只是我以后能一生幸福，你说这人傻不傻？”
额，这转折转的赫连少渊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救命之恩，只要求对方能幸福，这是怎样的大善人啊。
想了想，赫连少渊试探的问了句。
“救你的人是女的？”
赫连少渊觉得一个正常的男人救下一个美女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至少他不会。
陈雪忍不住轻笑一声。“是男的，你说他是不是很傻。”
赫连少渊下意识的点头，心里暗自嘀咕，可不是傻吗？傻到家了。
而且现在看来这位陈小姐显然是对对方有意思的，那男人居然不好好把握机会，换作是他，绝对让人以身相许。
赫连少渊忽然想到之前在无人区救下的那个女人。
哎，可惜对方是个没良心的，他好吃好喝，还给对方处理伤口，照顾了对方一个多星期。
哪知道那女人居然趁他外出的时候跑了，连个字条都没留，更别提什么报酬了。
不过想到那个女人的长相，哎，还是算了，虽然那女人身材挺好的，但那张满是雀斑的脸，赫连少渊怕接吻的时候一睁眼自己会忍不住呕吐。
“陈小姐是因为那个男人在这喝闷酒？既然喜欢，那就去追啊，他能救你，说明那人对你应该也有感觉。”
赫连少渊说完，抿了一口红酒。
哎，他一个万年单身狗居然在这开导别人感情问题，赫连少渊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了行。
赫连少渊没有发现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陈雪那低垂的眼底闪烁的暗芒，还有那越加湿润的眼眶。
许久之后，陈雪只吐出几个字。
“他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