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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贺年瞥他一眼，“瞧瞧你这做派。”
他挑眉，“红包收了，您还有事儿？”
“最近焦头烂额了吧？”
“还行。”
“黑眼圈耷拉到脚面儿了，这叫还行？”
“您甭管，我身体好。”
“我倒是想管。”周贺年没好气，“你母亲要是在，都成家的人了，还这么意气用事，非得揍你，你父…”他又改口，“那位也没这么冲动，真不知道你这混不吝随谁了。”
历文成敷衍，“随您。”
周贺年被呛得一噎，清嗓，“你再抗拒，我也得说了，那位估计动了露面的心思，具体原因我没细打听，你做好准备。”
“我做什么准备。”历文成一瞬煞气腾腾，“我母亲去世他不露面，自私小人，我管他干什么。他去哪儿露面都成，别来我跟前，不见。”
他说完，弯身下车，重重一摔车门。
态度强硬，毫无转圜。
……
九点十分，历文成姗姗来迟。
在老太太那儿过完仪式，启程去清居满楼。
正式典礼是十二点整。
方休娘家这边老太太和舅公不出席，历家全员上阵。
历文成刚在车里坐稳，右边身子一沉，下意识搂住。
方休一双眼含笑，“往里坐。”
“你怎么过来了。”他将人结结实实搂在怀里，“一会儿方董又训你。”
她得意，“爸爸现在舍不得。”
车队上路，方休歪过脑袋盯他，“你不高兴。”
历文成吻她，“高兴。”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眯眼，“说吧，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娶到手了，我当然高兴。”
“登记才算数。”
他闷笑。
不忍心方休胡思乱想，现编出个理由，“在想怎么当好一个父亲。”
这个话题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手舞足蹈讨论，他有一搭没一搭回应。
聊半路，睡半路。
抵达清居满楼，两人分开，去各自的休息室换礼服。
妆画到一半，方休吐了三四回。
造型师是商梓请来的，常年泡在娱乐圈，嘴巴严，也管得住眼睛。
她漱完口，感觉就剩下半条命。
突然，保镖叩门。
方休强打精神，照镜子，拍脸颊，瞧不出异样才让进来。
“恭喜啊，小历太太。”
她惊讶，“黎由姐！历文成说你来不了啊。”
黎由进门坐下，“顺路来看看，一会儿就走。”
方休盯着她腹部，“我记得有五个月了，怎么看不出来呢？”
“腰肥了一大圈，还看不出来啊。”
黎由太瘦，正面看得出隆起，背影仍是细窄一条，今天裹着大衣，乍一眼还真看不出来。
寒暄了几句，方休又是一阵反胃。
刚吐完，工作人员来送茶水，大门敞开。
“小休。”
她脊背一僵，偏头笑，“二哥。”
历行之向里迈了半步，刚巧工作人员清理垃圾桶，他皱眉，意味深长，“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