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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回放,诸葛娴诚恳道:“司校长,我错了,刚才我不该说司律本场表现不亮眼的。”
忽悠考场boss,还忽悠成功让考场进入p2模式,难度翻倍,谁能亮眼得过他啊!
“考场难度增加,获得的分数也会比其他考场要高,”诸葛娴若有所思,“再加上探索分,司律这一次又稳拿第一了。”
“不止如此哦。”
可爱的萝莉音突然出现,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猫爪印花白色长裙的小女孩不知何时悬空坐在了诸葛娴身边。
诸葛娴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召来镜头,问道:“人间镜大人?细说,我们流量够。”
“喊我童镜或者小镜就好。”人间镜捧着一杯奶茶,看着主屏幕上的送葬画面,“司律在看到本场考试分阵营时,应该就猜到后面会有题目让双方阵营起冲突,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把另一个阵营的考生全部淘汰掉。他比任何人都早一步知道姜大小姐才是本场考试的核心boss,他让甄可爱送给姜大小姐的玉佩,其实就是他的第一步棋——玉佩里有吸收他人灵力供养自己的阵法。”
“姜大小姐很聪明,当天便学会了阵法,并且嵌套进幻阵中,让幻阵进化成真正的九蒸……呃九幻九变锁魂大阵。”童镜吸了一口奶茶,嚼嚼椰果,“从那个时候起,考场就开始升级了。姜大小姐变强之后,选赵家阵营的考生,考题难度也大幅度增加。”
“和姜大小姐合作是司律的第二步棋,他给姜大小姐的撞煞时间,比迎亲时间要早,也就是说,只要撞煞成功,整个赵府乃至百桑镇都会被煞气吞没,没了新郎和宾客,赵府阵营的考题,自然就会失败。”
顿了顿,童镜白皙圆润的小脸皱了一下,“其实他应该还有第三步棋,但是我一时半会儿猜不出来。”
诸葛娴温柔地笑了起来,“那我们就继续往下看吧。”
考场内——
送嫁和送葬的队伍背道而行,一东一西。
完全变成纸扎人的镇民、从黑暗中走出的细长黑影在队伍从面前行过时,纷纷缀在队伍后头,跟着一起送行。
送行的规模越来越大,唢呐声也越来越高亢,花瓣和纸钱纷纷扬扬犹如暴雪,分别蚕食覆盖半个百桑镇,那凄诡、压抑、又宏大的画面,让每个看到的人都深深体会到什么叫中式恐怖。
司律、温绒和甄可爱混迹在送葬队伍中,周围挤挤挨挨、摩肩接踵的都是惨白的纸扎人和细长的黑影,两人一猫犹如异类,显得尤为扎眼。
虽然混在怪物队伍中,但他们承受的煞气侵蚀却很低,甄可爱甚至有心情小声哼歌。
“梆梆~别撞碎半醒半寐的幽魂;梆梆~别走出乍阴乍阳的晨昏;梆梆~别蛊惑无悲无喜晚行人;梆、梆、梆~”
温绒觉得这个调子有点耳熟,想了想,想起来在第一天进考场的晚上,甄可爱唱的好像就是这首歌。
“今夜遍地悲喜飘摇~旁若无人哭又笑~无非~~贪恋怀抱骨肉与皮毛~~”
司律抬手在甄可爱脑袋上一按,轻声道:“安分点。”
“哦。”甄可爱闭上嘴。
队伍在大街上穿行,离赵府越来越近。
在赵府参加喜宴的人都听到了唢呐声,一悲一喜,一东一西,声音逐渐从模糊到清晰。
纸扎人宾客们没有反应,考生们下意识和同伴对视,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怪了,”阿尔娜端着酒杯,杯子里是她自己做的魔药,“赵大少都还没去迎亲,新娘子怎么自己过来了……赛恩你别老扒拉我!”
被纸扎人包围的赛恩一脸要昏厥的样子,恨不得变回龙蛋藏进阿尔娜怀里。
另一张桌子上的应拥雪眉头紧皱,抬眸看着昏黑的天空,“煞气越来越重了。”
密切关注她的韩轶问道:“我们先回避一下?”
应拥雪感觉自己还撑得住,先前司律给她的那块玉佩真的很有用,但看到韩轶如临大敌的模样,还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那走吧。”
两人一站起身准备离席,站在旁边的纸扎人小厮便立刻扭头看过来。
“酒还没喝完,两位要去哪儿?”纸扎人阴恻恻地问道。
应拥雪冷淡地瞥它一眼,“出恭。”
“我给两位带路。”
应拥雪微微眯了一下眼,握着剑的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剑鞘,“行,走吧。”
让你有去无回。
两人离开庭院席位,跟着纸扎人小厮往院子另一边走去。
其他考生看了他俩一眼,有几个人也跟着一起走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留下。
毕竟行诃还在呢。
行诃作为贵客,坐正厅席位,又因为身份比较特殊,不沾酒肉,他的席位是单独在正厅一侧的。
周围的宾客乃至赵老爷和赵夫人都已经彻底变成纸扎人,哪怕是考生们都有一点纸化的痕迹,行诃也不例外,脸上的腮红比昨天明显几分。
唯独赵大少,依然保持着正常人的模样,只是看上去像是被遮住眼,身处纸扎人之中,却察觉不到异样。
行诃也没打算帮赵大少解除蒙蔽,若是赵大少反应过来,又该慌得屁滚尿流了,反而给人增加工作量。
先前天色转黑的时候,行诃便感觉不对劲,此时听到唢呐声后,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明显。
唢呐声变得清晰的一刹那,整个赵府的纸扎人都不动了。
正在和宾客敬酒的赵大少爷转过头,呆滞无神的双眼望着外头半晌,忽然一个激灵,眼前薄纱一样的黑雾散去,让他彻底看清周围。
“啊啊啊啊啊啊!!!”
惊惧万分的惨叫陡然爆发,一屁股跌坐的赵大少吓的肝胆俱裂,凄厉的尖叫声都破音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大师!大师救我!!”
行诃有点烦,刚从席位上站起来,正厅里的纸扎人便忽然动了。
“吉时已到——”
纸扎人们齐声喊道,朝赵大少伸出手,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强行架起来,簇拥着往外涌去。
“大师——!!大师救我啊啊啊啊啊!!!”
行诃倒也不是很想救,但在听清唢呐声一悲一喜两个调子后,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把手里的菩提子手串朝赵大少扔去,大喝一声:
“保护好赵大少!别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