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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人,夜深了,而且刘翠莲都招供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照应就好。”
孙杰从卷宗中抬起头,浑浊的眼底难掩激动和兴奋:“就算回府我也睡不着,还不如呆在这里到天明。”
他转头看向旁边桌上叠放整齐的朝服,等明天天一亮,他就入宫,将那些乱臣贼子斩于马下。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嘉靖小儿就算想包庇宋怀恩也是不可能,自然有御史台的大夫以死明志。
这些人都是宋怀恩的爪牙,只要把这批获罪的官员拿下,再经过一番严刑拷打,估计宋怀恩的这个大周朝最年轻的首辅也该准备棺材板了。
越想越激动,竟然被一口唾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都快翻白眼了。
这可把大理寺左少卿李志高吓得不行,老爷子今年都五十多了,本来都告老还乡了,后来被定北王请过来重新主持大局,万一就这么当着他的面一命呜呼了,孙大人的那些儿子孙子重孙子还不得撕了他。
好在孙杰的侍从喂了几次水,孙杰面相才算趋于平稳。
李志高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孙杰作为大理寺卿是正三品,都在审讯室里待着,他这个当下属的理所当然要陪着,也好有个照应。
他刚眯着眼睛没一会,就看到一道黑影像是挺尸一样直直地立了起来,把他吓了个半死,立马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看到坐在床上的孙杰,还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呢。
“不行,我要去宫门口等着,这样才能第一时间面见圣上。”
孙杰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穿上朝服说走就走,李志高也只能跟上。
深红色的宫墙高高耸立,绵延不绝,似乎要跟青黛色的天空交融。
孙杰佝偻而瘦弱的身体,似乎撑不起宽大而广博的绯红色孔雀补服, 尤其是在宫墙的衬托之下,更显渺小。
“孙大人,咱们此举就等于彻底站在宋怀恩的对立面了,我怕……”
毕竟敌在暗,我在明,而且嘉靖帝完全就是个提线木偶,背后真正操控一切的是宋怀恩。
“怕?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话如雷震耳,也击碎了李志高心里的恐惧,对,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死了也能名垂青史,总比遗臭万年好。
到了早朝的时间,官道上逐渐热闹起来,各种规格的马车,各种颜色的官服……
宋怀恩手捧乌纱帽,腰间虚束金钑花革带,少有的气宇轩昂。穿着圆头皂靴,缓步从马车上下来。
原本熙熙攘攘宫道立马变得安静了不少,宋怀恩所到之处,两边的人齐齐往后退,给他腾出一条路。
文武百官对宋怀恩的恭敬程度丝毫不输对嘉靖帝。
宋怀恩笑着跟众人打招呼,径直地走到孙杰跟前。
“孙大人,本官看你面色不佳,是不是昨日没休息好。”
对着这张虚伪的脸,孙杰紧了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死姓宋的,李志高先一步挡在孙杰面前,摆出标志性的假笑:“多谢宋大人关怀,孙大人是连夜查看卷宗才精神不振。”
他这句话是试探也是一种警告。
可宋怀恩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对着孙杰拱手:“孙大人忧国忧民,心系百姓,实乃百官之表率,微臣汗颜。”
宋怀恩都起了一个带头作用,后面自然是大批的追随着,对着孙杰嘘寒问暖。
孙杰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这群乌合之众围着他,明摆着是缓兵之计罢了,想要拖延他的时间。
李志高倒没有孙杰这么盲目乐观,他认识宋怀恩的时间不长,可也看得出他不是良善之辈,既然能表现得这么从容,还有心情打趣孙杰,很明显已经想到了化解之法。
可就他们掌握的证据来看,那些涉事的官员就算是不死,也会掉层皮,宋怀恩到底是如何化解的。
轰隆隆,沉重的朱漆宫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孙杰凭借着自己瘦小的身段,灵巧地避开所有人,第一时间站在嘉靖帝面前。
“臣有本启奏,太常寺少卿……”
还没等他说完,宋怀恩的清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孙大人,太常寺少卿林长歌强抢民女奸淫人妻,已经被伏诛了。”
“左军都尉张检……”
“张检是梁国细作,昨夜已经服毒自尽了。”
孙杰所检举的只不过是一些贪污腐败,中饱私囊的之事,属于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那一种,可宋怀恩揭发的都是诛九族的重罪,满朝文武哗然。
宋怀恩不仅没被牵连,反而被封为忠勤伯,赐官邸以及万亩良田。
退朝的时候,孙杰的鼻子都气歪了。
李志高跟在后面,孜孜不倦地劝,大热天,又上了年纪,可不能动气,搞不好容易中风。
只防守不进攻,显然不符合宋怀恩的作风。
用午膳之前,林莺时的通缉令就贴满了整个盛京城。
“就把我画成这个样,神韵和气质都不及我万分之一。”她对着通缉令细细端详。
沈月殊把她手里的冰雪甜圆子夺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画像,赶紧想办法呀,要不然你去求求王爷。”
“我现在求王爷根本没用,我是畏罪潜逃的罪臣之女这是客观事实,就算是天王老子过来都改变不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闭门不出,还好有你陪我,要不然我会很无聊的。”
沈月殊拍开她的爪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傻了,你以为宋怀恩就这点手段,你以为他贴了通缉令就没有下文了,他这是在逼定王爷放弃你,要是定王不把你叫出来,那就是包庇罪。”
“他就是想弄死你。”
林莺时仰躺在贵妃榻上,唉声叹气:“他怎么跟疯狗一样,咬住人就不松口。”她现在都怀疑原身上辈子是不是刨了宋怀恩家的祖坟。
“为今之计只有一走了之,走得越远越好。”
“我考虑考虑。”她一路上颠沛流离,好不容易才在定王府安定下来,也认识了不少朋友,是真不想走。
这边杏香也举着一张通缉令。
“小姐,请柬我前几日已经递过去了,林莺时当着我的面撕坏,估计也不会出席你明日的生辰宴了。”
她扯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林莺时现在自顾不暇,当然没空来参加生辰宴了,这样也算完成了小姐交待的任务。
“贱奴,谁让你给她送请柬的,也不怕沾染了晦气。”
杏香重新跪好,似乎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