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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陆行知瞳眸骤缩，也跟着停下脚步。
他像是被定住，只剩下脑子里某个念头。
要是虞烟恢复记忆……
关于过去的种种纠葛，那些给她造成伤害的事情。
陆行知心里发慌，不敢继续往下想。
过了几秒，才转过头，强装镇定地看向虞烟。
素淡的脸上，两边脸颊浮起不健康的绯红。
可那双眼睛，或许是被突然涌出的记忆影响，变得亮晶晶的。
虞烟以为陆行知没听见，又说了句，“当时我就站在这个位置，病房好像在五楼……”
她惊奇于自己的发现，嘴角浮起笑容，还在努力地回想着。
这一次，和往常不相同，头也没有再痛。
陆行知看着眼前场景，不由得更是疑惑。
按照常理，要是虞烟记起来了所有的事。
那么对自己，就不该再是这个态度。
毕竟在那场车祸之前，两人的关系，已经是剑拔弩张。
可现在……
他心里盘算着，试探着开口问，“还记起来了什么？”
说出这话之后，心跳也跟着不断加速，害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
还好，虞烟只是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答道，“没了。”
这两个字一出，陆行知始终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他强自压住内心隐隐的不安，抬起手，揽住虞烟的肩膀，说着，“走吧，医生在等你。”
电梯里，虞烟皱着眉头，还在回想。
陆行知不敢直接阻止，只能提醒，“别多想，万一头疼，以后总会想起来的。”
等虞烟在病房检查，他借口出去接电话，找到当时的主治医生。
对于曾经开过的药，效果似乎并不好。
要不然，虞烟怎么可能突然恢复了一部分记忆。
哪怕很小的一部分，断断续续。
可对于陆行知来说，像是埋下地雷，随时可以爆炸。
他坐在医生办公室，看似平静地问，“为什么，吃了药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医生虽然不解，也只能恭敬地回答，“陆总，我之前就同您讲过，病人失忆，应该是车祸造成神经系统损伤，才会引发出来的问题，和我们寻常的感冒或者发烧不一样，要是只倚靠药物，肯定是没办法根治的。”
陆行知神色间隐隐不悦，嗯了一声。
医生低着头，微微抬眼，观察面前人的表情。
反复思考过后，才敢继续，“您刚才说，病人突然想起来过去的某件事情，按照这种情况，也不排除，后面会逐渐恢复记忆……”
说话的语气，越发地心虚。
因为陆行知的表情，已经是明显地不满意。
事已至此，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其实这趟过来问之前，陆行知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
只是发自内心，他不愿意相信而已。
不过还好，反正婚礼就在周末，也没几天了。
他可不信，虞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以内，恢复全部记忆。
只要到时候结了婚，便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
到那个份上，就算后面想起来了，也没办法和自己分开。
陆行知扯了扯嘴角，扣着西服第二颗扣子起身，直接走了过去。
那边虞烟已经检查完，正在输液。
回到病房，她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静谧。
陆行知害怕影响虞烟睡觉，赶紧按下静音。
屏幕上的来电提醒，是陆庭深打来的电话。
他走出病房，指尖划过接听。
听筒传来低声的声音，“现在回来一趟”，像是命令。
陆行知想着反正虞烟还没醒，也就先往陆家赶了回去。
病房里，虞烟听见关门的动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屏着呼吸，只等一出好戏。
路上，车子平稳行驶，经过云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也是陆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原本播放着广告的硕大屏幕，突然被黑掉，接着跳出一段视频。
女孩拿着身份证，眼神坚定，振振有词。
【我叫夏静，现在实名举报知名画家桑敏，从高中开始剽窃我的作品，并用我家人的生命安全威胁，一直让我替她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