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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犁田,用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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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采薇是行动派,田还回来的第二天,就学着村里大姑娘的装扮,给自己弄了一身深色的粗布衣裳,头发用头巾小心的包起来,穿上深色的布鞋,带着同样打扮、胳膊上挎着竹篮的的杜鹃出了门,屁股后面跟着一样穿着粗布衣裳的东子和阿濯,还有不放心跟过来的马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自家的田里。

面对满是泥泞又杂草横生的水田,郑采薇眉头都没皱一下,挽了挽衣袖,拿过杜鹃篮子里的镰刀,弯腰就割起杂草来。

“小姐,您在一旁歇着,让我们几个来吧!”杜鹃从来没见到这样的小姐,吓得她忙扔了胳膊上的篮子,就要过来抢走郑采薇手里的镰刀。

郑采薇一个侧身避开杜鹃伸过来的手,用左手抓住一丛野草,镰刀放到根部,朝着自己的方向一用力,野草被整整齐齐的割了下来。那动作,看起来比杜鹃这个从小就干活的人,要熟练的多。

“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杜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家小姐已经割了好大一块,忙学着小姐的样子埋头干了起来。杜鹃虽然年幼的时候家里困苦,也没少干这些事,但自从被卖了,进了郑府,跟在郑采薇身边,几乎就没再干过农活,顶多就是帮着郑采薇在育苗的棚子里除除草。现在重拾旧业,显得生疏又笨拙,和技术熟练的郑采薇比起来,她更像是大家小姐。

自己怎么会这些?这一世肯定是没机会接触这些的,虽然自己也爱倒腾这些,还被人嘲笑是个泥腿子,但实际上就是撒上种子,拔拔草而已。真正学会这些的,是上辈子。

上一世,自己出生于农民家庭,从小就跟着父母在田里干活,有了弟弟之后,还得背着弟弟,跟着父母一起割麦子。大学时候念得也是农业大学,之后,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农科院,到死,都在跟农业打交道,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一辈子也忘不了。

东子也是个贫农出身的苦命孩子,家里被洪水冲没了,他自卖自身进了郑府,进府后干的也是粗活,对于割草这件事,一开始不熟练,适应一会也就顺手了。

至于阿濯,郑采薇瞥了他好几眼,一个身手不凡的杀手,放下了手中杀人的剑,拿起镰刀那叫一个别扭。平时轻轻一挥,一剑就能劈开一棵大树的人,这会用手抓着一株马鞭草,用镰刀拉锯了半天,也没能割断。郑采薇无奈的扶额,算了,人各有所长,种地,是靠不上他了。

阿濯自己也很懊恼,眼里满是不解和急切,明明是阳春三月,站在烂泥里,额头上布满细细的汗珠。最后,那株马鞭草不是被他割断的,而是被他扯断的,还因为太用力,摔了个屁股蹲,黑色的裤子上沾着红色的泥,活像个露着屁股的猴子。

“哈哈哈哈哈”田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阿濯捂着耳朵飞走了。

“行了,行了,赶快干活吧,阿濯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得先把草割了,才能犁田。”郑采薇自己也笑的直不起腰来,但是,她是主任,得端庄严肃,所以,她故意板起了脸。

“哈哈哈”听到马伯回来的描述,一向持重的郑老夫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说阿濯那孩子,平时看着愣头愣脑的,还真是了愣的。”

许氏很想提醒婆母一句,这样说人家是不对的,可自己一想到那个画面,也忍不住的想笑,最后笑的趴在张妈妈身上,被肚子里的宝宝踢了一脚才忍住笑坐正了身子。

阿濯本来想问一下还有没有干净的裤子,可推门看到屋里笑的东倒西歪的四个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退了出去。

“诶,阿濯,那什么,我刚好做完一身衣服,你,呃,你拿去试试看合不合身?”许嬷嬷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看到人进来就反应过来了,拿起一身衣裳就追了出去。

从京城走的时候,其实带了很多衣裳的,一年四季的都有,只是到了这里,既然回了乡,就要做地地道道的农民。郑采薇提议大家都换一换身上的衣服,不要求像其他人那样穿麻布衣裳,但也不能见天的穿稠衣,要收敛锋芒。

所以,郑采薇去县城里扯了几匹棉布,让郑老夫人和许氏一起给家里人做几身衣裳。

换了衣服,又在家蘑菇拉半天的阿濯还是扭扭捏捏的回到了田里,看着几人熟练的镰刀一挥,野草倒了一小片,于是,眸光闪了闪,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抽出腰间的软件,朝着自己身边的野草挥了一挥,嚯,倒了好大一片。

田里的原本打算好言相劝的几人瞬间惊讶的成了土拨鼠,张大嘴巴,指挥眼珠子看了看几人面前小小一片和阿濯面前大大的一片,觉得用工夫来割草这件事,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太开心了,有没有啊,不用再费力割草了,腰好酸、手好疼啊。

所以,愣头愣脑的阿濯看到比自己好愣的三只土拨鼠眼冒星光的看着自己,三张脸上同样的希冀和激动,他脑子一抽,手一挥,草又倒了一片。

梁老爷过来收租子的时候,就到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跟在一个不停挥手的男子后面,捡拾地上的残枝落叶。

好奇的走近,才发现,那男子竟是挥剑斩草,呵呵,这是哪家的愣小子,白白浪费了一把好剑。只是,那两个小娘子,是真美呀,自己来烂泥乡很多次了,怎么之前没看到呢。

忙着干活的郑采薇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起身抬头望去,就见远处的田埂上站了位大腹便便的男子,看到自己看过去,朝自己点点头,爬上马车,走了。

“那人是谁?”郑采薇向同样坐在田埂上休息的三伯娘刘氏打听到。

“那人啊,不是什么好人,你下次见到了,就躲远点。”刘氏喝下一大口水,“他是县里的地主老爷,我们村有一部分田被他买走了,村里好几户人家都租了他的田,这次来,大概是来收租子的。”

“嗯,难怪看着一脸富态。”

“哼,他那那是富态,那是变态,不知道多少姑娘毁在他手里,哎”似是想到什么事情,刘氏止了话头,又喝了一大口水,也不知道大丫头家的水里加了什么,喝着甜甜的,难道是放了糖。

“放了些甘草,糖那么贵,我家可吃不起,伯娘要是喜欢,我回头给你也送一些过去,之前经常来府里给家里人看病的老大夫说,甘草清热解毒,可以适当饮用一些,我看边不过才三月,就如此燥热,怕大家中暑,就提前备了些。”

听郑采薇说起原来家中的事情,怕她伤心难过,忙转了话题。“大丫头,你这除草是找到了帮手,可翻田怎么办,不会还要让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阿濯。斩完最后一株野草的阿濯似有所感,回头看了郑采薇一眼,一个纵身,不见了。

虽然时间很短,郑采薇明明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出了哀怨。

完蛋了,得罪壮劳力了!

“翻田啊?”郑采薇托着下巴想了想,上一世,翻田基本上都是用机械,大的小的都有,也有用牛犁田的。可现在牛,能用的起耕牛的都是富有人家,自己家可“买不起”牛。

想起牛,郑采薇突然就想到了红烧牛肉、牛排、牛蹄、牛头、牛肉,牛肉火锅,都好好吃啊。

呃,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大概是饿了。

嗯?马?对啊,没有牛,但是我有马啊,不知道能不能用马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