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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确认他是不小心蹭到,还是真的想要
吻她。
这个词从脑袋中冒出来,让祝筝顿觉一阵荒唐。
气息游弋在耳边,面颊的热意蒸腾的她脑袋发蒙,她不受控制地想起水榭诗会那夜的零星片段。
那个长夜的开口,好像有一张震惊又愤怒的俊脸,被她扑倒在榻上,从额角到眉梢,从眼尾到睫毛,从鼻尖到下颌,全被精心一一扫荡过,直到清冷的寒梅香气,从上到下一寸寸地浸透了她的身体。
又好像只是梦,一觉醒来就忘了个干净……
千万不能重蹈覆辙了!
祝筝一个鲤鱼打挺,用双臂撑着他的肩,试图撼动他像蟒蛇一样的缠抱,身上醉着的人却只用一只手臂就轻而易举地箍抱住她的腰身,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可怜的小祝筝只醉过那一回,不知道喝了酒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大力气,若真的是这样,也怪不得容衍那夜没将她推开……
说不定他想推,她也是这样像蛇一样缠绕在他身上,让他无从下手……
先前对容衍的偏见,竟在这种莫名其妙的重现里,迟缓地产生了一丝动摇之心。
动摇中她又忽然灵光一现,很快开始怀疑起这是容衍对她轻薄过他的蓄意报复。
祝筝顿时戒备,狐疑地看向容衍。
他正微微歪着脑袋,目光灼灼地向下垂着,落在她的唇瓣上。
祝筝看见他喉下滚动了一下,莫名也跟着咽了咽。
容衍目光愈发晦暗。
被他看的心空,祝筝心头涌上大祸临头一般的预感,下意识抿紧唇,嘴巴崩成一条线,恨不得把两片嘴唇咬下来当场咽进喉咙里。
眼前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薄薄染上一层笑意。
他笑起来不像旁人那样整张脸舒展开来,只在唇边勾起了个弧度,眉目仍是孤绝,但也足够给过于出尘的轮廓带来了一点红尘中人的生动之感。
须臾,容衍又俯下身,绵长的气息沉沉长长,全扑在她脸上,含混着吐出一个字。
“渴。”
祝筝听清他说的话,生怕他趁着醉意再胡闹下去,把她身上不该当的地方当成水井……
“……我去给你倒水。”
他摇头,“不喝。”
“你不是渴吗?”她用力推了他几下,他又皱起眉,长手长腿如藤蔓般缠绕过来,紧紧压住她的腰,整个人把她缠的密不透风。
“……不喝水。”他又拒绝。
“不喝水怎么解渴?”
容衍将脸埋进她颈窝里,高挺的鼻梁厮磨在她柔软的脸颊上。
“嗯。”
嗯个鬼嗯,祝筝气急败坏地用拳头给了他一锤。
不喝又要叫渴,渴死你算了。
他挨了锤却又低笑了一声。
在她的颈窝里讨好地蹭了蹭,以一个非常破坏风度,十分折损气质的姿势,四仰八叉地死死压着祝筝。
这人喝醉了还真是……
真是什么……祝筝想不出词儿来。
承壹殿中燃的熏香馥郁悠长,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祝筝终于被折腾的没了力气,被容衍锁抱在怀里,脑袋逐渐变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地合上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