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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开始的确有些接受不了,甚至气的没有理会儿子。
但过去了这么多天,她又将自己哄好了。
什么都比不过儿子的幸福,他若选好了,她自然该是支持的。
胡不飞料得极准,次日的御书房里,太安帝果然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左一句“按律法据实以判”,右一句“没有谋乱之举便是没有谋乱”将这件事给彻底了结,更在当天夜晚,亲临行馆。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百里东君靠在柱上,怎么看跟进来的浊清怎么不顺眼,偏头和身旁的叶鼎之嘀咕了一句,“待会套他麻袋,打一顿?”
叶鼎之认真点头,“好。”
以浊清的境界,这两人说话的声音,差不多等于贴在他耳朵边说的。
可偏偏,他又没有发作的理由,只能挂着和煦的笑容,“何必百里公子亲自动手,只要说出人名,奴才便替您办了他。”
他就不信,这两人还真能不要脸的说出他的名字!
可他错误低估了百里东君对他的厌恶。
百里东君瞥了浊清一眼,就嗤笑了一声:“这样不好吧?毕竟——”
他左手搭在了叶鼎之肩膀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我想打的是你啊。”
新仇旧恨摞在一起,他才不要虚与委蛇,偏要在此时狠狠打了他的脸。
浊清脸色一沉,瞟向了一旁石桌上的茶壶。
一柱茶水便凝成了几道冰柱朝着百里东君疾射而去。
此招阴毒,借着灯下的暗影从几个方向攻去,又加上了浊清的内力,目的就是逼的这两人动兵刃。
太安帝尚且在屋内,屋外却有人动了刀剑,就算不能立刻冠上谋逆的罪名,却可以在太安帝心里埋下一根刺。
一根可以秋后算账的刺。
浊清想的狠毒。
那冰柱去的角度也狠毒。
却没料到这几个冰柱才靠近百里东君不足半米之处竟就凝在了空中,再不能往前探进一步。
而这内力的波动——
浊清眯着眼,盯紧了抱剑而立的叶鼎之,“这位公子好厉害的内力!”
他泄愤为名,却也存着试探的打算。
若是冰柱就此粉碎倒也罢了,这两人不足为虑。
但现在的一幕却说明这叶鼎之对内力的控制如臻化境。
叶鼎之淡淡一笑,顶住气柱的内力一撤。
浊清眉心一松,叶鼎之毕竟年纪不大,想来也不敢这般与他作对——
可,从叶鼎之身后却出现了一张带着恶劣笑意的脸。
是百里东君。
而本该坠地的冰柱却骤然倒飞回来!
浊清往旁微侧了半个身子,以他的计算,这个角度,冰柱碰不到他!
但——
冰柱诡异的转了个圈,偏就从他脸颊划过,留下了一道伤痕。
对面的百里东君还点了点下巴:“我说的是要打你对吧?”
叶鼎之接上话,“打到了。”
……
浊清纵横多年,从未吃过这样的暗亏。
捏在前面的手骤然缩紧,杀心亦悄然而起。
这两个小子,不止内力惊人,且配合默契,断然不可留!
“浊清。”
就在几人剑拔弩张之时,门打开了,太安帝从屋内走了出来,喝住了他,“住手。”
百里洛陈在他后面,眼刀冷冷横扫了过来,“大监好大的威风,是打算在我面前欺辱我的孙儿们吗?!”
太安帝就站在他前面,便结结实实的迎接了属于百里洛陈的怒意,直让他后背汗毛直竖。
他不怕百里洛陈的武力,但怕他身后还有个领着十万破风军的百里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