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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处结实,却抵不住正面被射得最重的那面盾牌,漏了一支长箭进来,旋即中箭的倒霉蛋歪了一瞬,也死死顶住没再让防线继续崩盘。
“老余!”
有人喊着名儿。
没多久,鼻子最灵的一位似乎嗅到了火源的味道,大喊道:“小心火把!俺闻到火油的味儿了!”
“怎么小心,咱们去打水灭火吗?还是干脆弃船跳河?”这天气,水性好的硬汉指定能逃出生天。
裘三根本顾不上什么选择,而是撑住这口气,顶住盾牌阵,别让大家伙儿成了筛子。
就在中箭的老余彻底脱力举不动盾时,他们等来了掩护的两艘舟船,当然其上不可能装着能冲天的火炮啥的,但小型固定的投石机,以及眼神好力道足的弓弩手,都开始了反击。
不是说指望打下角楼上的那几架高科技床弩,而是对付城垛上或明或暗的强弓流矢,不让局面一边倒。
“裘三!你去掌舵,猪都能开这船。”
有人力大无穷地顶住了老余的位置,大声喊道,自以为是地给裘三派了个相对轻松的活儿。
但真的是掌舵更容易吗?
裘三没吭声,而是快速扔掉了累赘的箭囊水壶,一个打滚再匍匐两步,扑到已经扎了个开花的船头。
用铁皮包住严严实实的船舱里还有三个踩轮的健壮民夫,这年头的河船大多都是平底,为了灵活机动,往往用这种轮子踩的,驾驶技术好的船夫一人就能驾驭。
他们这船,装了十二人。
民夫有仨,战兵有八,另外一个正经船夫。
眼下船夫在船尾躲难加调整前进方向,船头自然无人。
“他们要冲水门!渡口的人呢!不是说了渡口每夜都要安排一支精锐巡防吗?”城垛上的人头开始显现,有人气急败坏。
裘三在船头一动没敢动,全指望自己面前的盾别被一箭串了才是。
然后将自己当做了一只猪,慢慢对准着只剩三十步的目的地,与此同时眼睁睁地看着边上舟船上的弓手被一支燃着的火箭贯穿,翻下船前还本能地借助着惯性往城楼处射了一箭。
扑通。
溅起的水花掺和着丝丝血腥味儿顺着清晨萧瑟的河风狠狠撞在了裘三自认钢筋铁柱的心上。
他吞咽下涌上来的铁锈味。
裘三面无表情,回眸看了眼另一艘在左翼吸引城头注意力的船,血流得蔓延在了船身,染上一层淋漓尽致的涂鸦血色。
城垛上开始陷入疯狂。
“还不赶紧跳下去扑准了!”
“必须拦下来!水门处的卫兵呢?咱们的舟船呢!”
裘三听着身后离谱的入水声,以及城垛上失态的大喊,便知自己这船最难的一关是过去了。
心情刚松下来一瞬,船便莫名晃荡了下,旋即是一声贴着他们船的入水声,闷闷地隐没在船身旁。
“是船夫。”
力气最大的那人不知为何撒开了盾牌,露出几分号啕大哭的趋势来。
“你弟好样的,中了三箭还帮咱们挺过了难关。你可得打起精神来,日后好为他报功领抚恤!”
那人彻底情绪崩盘,死忍着泪水:“抚恤给谁花用?他都没来得及成家!”
这种低落沮丧的对话仅仅持续了几秒。
因为太子王玄应似乎亲自叫嚣着带兵下了楼,也算有几分胆色,没直接屁滚尿流地回去找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