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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聒噪!”
余二摇摇晃晃地靠在一旁,不胜虚弱的样子,浑然不见方才沿途匍匐而来小心谨慎的算计模样。
“早该死了!裘三!你也赶紧吃药!不还有一粒吗!”他说话有些艰难,耗尽最后一点力气而来。
想努力把刀从那人身上拔出,又看他死死压住了刀柄,偌大身躯不是他和裘三两个重伤的能够挪动。
死了就好。
“好,我先吃。”裘三已经没了半个小时前的志得意满,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吸和浑身痛意。
“你还要往哪儿去?我都见着咱们大王的帅旗了。”余二虚弱地劝了句,靠在船上仰望着来时的方向。
那边的天总是更蓝些。
裘三步伐有些虚浮踉跄,但依旧努力往那记忆里成功诈了敌军的同袍落水处去。
现在救上来,说不定能活呢?
一条命也是命。
他一点绵薄之力,用在这上头刚好。
裘三当即无视了身后老余的叫喊,稳着身子跳过一艘艘的舟船,大致扯下胳膊脑袋肩膀处的甲胄,然后一头扎进水里。
这时节的河水已经凉得令人发指,加上他浑身的伤口一浸,瞬间在感官上刺激地过了头。
他狠狠咬住下唇,勉强睁眼区分着上下前后。
毕竟是要正经过船的渡口水门,水没有太浅,但也称不上多说,他一身盔甲负重仍在,一面抓住船边的绳子,一面快速搜寻着同袍身影。
除了笨重些,安全上稍微有了保障。
敌军普遍着轻甲,极少有和他们般的重甲。
上苍眷顾下,裘三都没必要伸出脖子去换气,便寻得了被舟船底部水草缠住的同袍。
看这不羁傲慢的面容,裘三便晓得是此人不假。
他奋力把人托举出了水面,甲胄的分量不是闹着玩的,若非借着绳子,他怕都浮不出水面。
“六郎!”
“快!赶紧着拉上来!下头还有人!快!”
伴着一声呼喊,裘三明显感到身上的负重卸去了一半,赶紧着将脑袋露出水面狼狈不已地喘气。
“裘三,老子没看错你!”
张夜叉亲自将他拽了上来,又指着那正在被人按压心肺胸膛的六郎道:“承蒙你仗义,那小子是我侄子,平日一张嘴没个完。今儿倒是误打误撞派上了用场,要不然这次回去他又得挨军棍。”
裘三粗粗喘着气,眼前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白光,勉力作答:“举手之劳,裘某看着他落下去……”
“不能见死不救。本来裘某能使得上力气的就没几处地方……”他说着说着竟没了意识。
最后听到的叫喊是:“赶紧把他抬下去!那边郎中来了!”
等裘三再有知觉的时候,他心满意足地闭着眼叹了气,不管怎么个大义凛然怎么个英勇无畏,私心里永远想活,他也真活下来了。
他没第一时间睁开眼。
而是在心底默默难过了片刻。
余二那会的面色惨白,不知道有没有及时得到救治,他血流得太多了,还有张夜叉的侄子,有没有把吃进肚子的河水吐出来,吐出来就能活。
“哎,是不是在动了?我好像听到他在叹气。”是一道清爽无比的女声,夹杂着一两分希冀。
宋……医师?
“医师你务必给他用最好的药,他可是俺的救命恩人,俺叔父说了,俺可是他从河里捞出来的!俺叔都没下水来捞!等人醒了,这就是俺再生阿耶!”
张夜叉的侄子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