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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蓝小玉可没任何的反抗,她适时的张开手环住了夜阙君的腰身,却突得发觉那家伙身形有些僵持,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马吓的抽回了手:“是不是疼?我……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她这话一出口连步子都忍不住要朝后挪去。
她想起在鲲鹏之地那些满目丛生的荆棘藤蔓,来自于金身白骨,也来自于他遍身骨肉,更别说那些亲眼所见的鲜血淋漓。
若说蓝小玉遍体鳞伤,那么夜阙君怕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样的认知让蓝小玉不知所措的僵持着手又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夜阙君瞧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反觉得忍不住的笑意都要涌上,好像伤口的疼痛都是带着蜜糖的渗透。
人心有时候很奇怪,你为一个人受了再多的伤,哪怕生死边缘无人可依,可只要得她一个眼神一句问话,都有着不可思议的信念。
真是……可怕的人心。
他的脑海中只落得这样一个句子。
“无妨。”夜阙君勾了唇角也要那小姑娘安下心的重做坐回小凳上,他顺手起了茶壶替她斟满递至她跟前,慵慵懒懒的往椅背上轻靠。
蓝小玉捧着杯子,水还温热着,她泯了一口才发现自己干涸的嗓子有些火燎一般的疼痛,茶水润过心肺般的通透,她“咕咚咕咚”下肚,余光偷偷瞟着那家伙。
那家伙呢,眼角眉梢都有着安然坦之的神情,蓝小玉“噗”的一下,口中的茶水就全喷在了桌案上,连人都从凳子上又跳了起来。
“这里是哪?!”好像是个突然冒出在脑海里的问题,蓝小玉觉得自个儿现在才想到问,有一点迟钝——很显然,夜阙君的“美色”向来对自己有“致命”杀伤力。
她“咳咳咳”的敲打着被呛到了的胸口,这房间不算亮,所以她根本看不清周遭还有什么,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夜阙君是否将她送回了降梅观,但她很清楚,这里不是降梅观。
相反,这里没有任何道家佛门的清净之息,而是落落的,流动着低沉霭霭阴邑,她抬起头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们明明被陷于鲲鹏之地,哪怕是现在都还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天穹与汪洋的连接成片,水缓缓漫过头顶的窒息,然后呢?
然后,风云之上的钦原掠翅,羽翼笼罩了一切。
“我记得……鲲鹏之地……”最后的最后,发生了什么,她回忆着落出口来。
夜阙君的手心覆在了她捶在脑袋上的手,好像有着什么压抑却依然释怀了的重担:“它不存在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出口轻巧,没有重生、没有死亡、没有禁锢、也没有束缚。
蓝小玉咕咚咽下了还蔓延在唇齿间的茶意,舌-头也有点儿打结:“你你你……你……”她在那“你”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要怎么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说过,那些违逆于我的,哪怕葬身海腹,也不值得回顾,”他瞅着,还歪了下脑袋,“这个世上,没有鲲鹏之地,也未有鲲鹏之主。”
因为那主宰之人,亲手封印覆溺了那海陆之地,永不见天日。
蓝小玉张了张口,却还是带着几分唏嘘的感慨,夜阙君虽然说来好似轻松,可他心里,若说没有一分的不甘,那是蓝小玉都不愿意相信的。鲲鹏之地在1200年前,之于他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和地位呢,他却仿若“信手”的摒弃违背了一切。
这让蓝小玉莫名心里会回响那些虚灵的叫嚷,叛徒——还有聿衡曾经恨恨不平的神情——蓝小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
放弃了什么。
这样惊为天人的神祗。
蓝小玉下意识的握住了那鬼神的指尖,还真是怕一眨眼或者一个不小心,他就这么溜走了,然后消失不见。
她或许只是想不到,夜阙君会真的那么决然到一意孤行的行为,他和自己……又有几分不同呢。
蓝小玉忍不住去想的,何止这些,如果没有她,夜阙君会成为什么样的存在,蓝小玉突得又不敢去想了。鬼君、神祗、鲲鹏主,执掌死亡与重生的不可方物的家伙,站在自己面前,像极了虔诚的信约。
蓝小玉,为你,才至如今的地步。
她连呼吸都要顿住。
夜阙君挑了下眉角,蓝小玉神游太虚对他来说,可着实有着不小的不满,他倾过身,那身影就将蓝小玉笼罩了下来,低沉沉的笑意刻意带着戏弄的兴味:“怎么,是否觉得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那样言笑晏晏间,你感觉不到的傲然孑立,都能在分秒中淋漓精致,他的指尖缠绕住蓝小玉的长发,一缕一缕,像要缠缚进心中。
蓝小玉嗅到清荷露水的时候,眉目如画已经跃到了自己的眼帘里,眼角眉梢的戏谑让蓝小玉原本才稍稍平复了的心绪轰然崩塌,不好不好,脸大概烫的可以煎鸡蛋了,她“咳、咳、咳”的示着弱,可那鬼神哪里有放过她的意思。
该搂着的搂着,该盯着的盯着。蓝小玉听到自己的声音都细如蚊蝇:“我只是……”她想了想,好似鼓起了勇气,直愣愣的抬起头看向那鬼神的眼瞳,连声音都不自觉放大了起来,“突然发现自己太过贪心,我要的东西太多,却也很少,”她一咬牙,小眼神可算不再闪躲,“我只想要你,夜阙君,你在我身边,哪怕只让我多活一秒,我也心甘情愿。”
蓝小玉涨红着脸,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没料得夜阙君竟然“噗嗤”的大笑了起来。
这告白说的好似要上一场断头台,夜阙君很想忍,可没忍住笑。
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