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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候十一岁了,井水漫不到他脖子,我爹经验丰富,知道家里有内贼,所以才这么吩咐他的。后来我们检查尸体,家里两个马夫没有尸体。应该就是他们同伙。老七那时候结婚了没孩子~~~政府很快查明是山南土匪勾结北山土匪一起联合做的案子,政府把北山的土匪清缴了。山南的土匪因为在大山里,政府缴了几次也没成,前线告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既然政府不管了,我就我自己报仇。我一个人拿着一把短枪和匕首潜伏到山南,扮装成收药材的客商,这个身份我不用装就是,懂行,进了土匪窝一打听,特么的大土匪在当地还是个好名声,大善人,人家竟然是当地的绥靖司令官。深居检出,出门都是一大堆警卫兵护着,那个阵势啊,不好下手。
后来我找了个机会打死了他儿子和老婆,狗日的还有小妾和情人给生的儿子女儿,我不知道呀,跑回来后,狗日的竟然派人追过来,他不知道是我,但他知道自己近期干了什么缺德事!
所以他就判断是我们这边的人报仇的,有内奸呀,知道我们兄弟俩外出那天没在家。我和老七带着道生躲进了山里,还好乡党们都同情我们,没人告密。内奸不知道我们山里的底细。张狂的土匪竟然以山南当地政府的名誉通缉我们!还明晃晃的派兵守在我家,特么的那个世道!
我们就在山里住了下来,自己开荒种地。过了一年后战争结束了,全国解放了,狗日的土匪也被人民政府给枪决了。我们才敢下去,新政府说要分土地给贫农,征询我们意见时,我和老七全力支持,主动把家里的土地全部捐给政府。
我们两年没在老家住了,新政府把我们老家的房子作为政府办公地方,我俩一商量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家里房子也就捐给新政府了。说要给我们重新分一套房子,我们也没要,就住山里了,清净。
商号也主动捐给政府了,后来政府搞公司合营,还表扬我们提前捐给政府,划成分时,我们家里啥都没有了,就我兄弟俩带个孩子在山里住,自己开了七亩地。定成分的时候就把我们家定成贫农了。
呵呵,曾经方圆最大的地主,三代人出人出钱支持国家,最后自己家竟然一贫如洗,还成了真正的贫农!走吧天黑了,露水重了,你们穿的单薄,回家去说。”爷爷这时候很平静的关心着孙子。
“爷爷那我大爷爷呢,二爷爷后来叫什么名字?还有我哥他爹呢,他妈呢?”细妹子女孩子开窍的早,反应快,发现还缺少几个重要人物。屈长水一下就头脑一炸,是呀,他爹呢,他妈呢?他从小就没见过爹妈,也不知道什么是爹妈。后来长大后有一次问爷爷,全死了,爷爷就一句话。爷爷也带他去过他妈的坟墓前让他给上坟。所以他就以为那里就是爹妈的坟墓。细妹子这一问,他才反应过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呀!爷爷只告诉他那是他妈的坟墓,没说是他爹的坟墓呀!
“你大爷爷后来跟他的部队去台岛了,早些年两边可以通信了,他给我写信,还给我寄了三万块钱,说他老的走不动啦!信上说他们家儿孙一大堆,前妻死了后还纳了小媳妇。
前几年往生了,他的儿子给我写信说他的遗愿想进祖坟买骨家乡。家都没了,原来的祖坟也都被平了给人分咧地了,往哪儿埋?
你大爷也是个没良心的货!年轻的时候都没回过几次家,老了老了倒是想家咧,想啥呢?我爹我娘都没了,家也就都没咧!那个家我现在都不想,他还有啥想呢?
长水他爹呢名字叫道生,是我唯一的儿子,经过家里巨变后,他性子一直很内向,不爱和人交往,后来政府在后山那块原来一个废弃的庙里办了完小,让附近山民送孩子上学,我就送他去上完小,他那时候年纪算是偏大了,十三四岁了。总是回来说有同学欺负他,说他妈妈被土匪糟蹋死了,他也差点被井里淹死,又骂他小地主。就不愿意去上学,那次应该是吓破了胆,自卑呀~~~
不愿意上就不上学了,跟着我下地干活。那时候政府时兴办新式医院,人也都时兴去新式医院看病,我呢就当起了纯粹的农民,和老七经营者家里附近开垦的七亩地。
山沟那边老子祠的老道长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他们也是庙产被分了,只给他们留了十几亩地自己耕种。青壮道士都让新政府给赶下山还俗了,庙里只剩下五六个老头子和三四个没了家人的小道童。
老道长按辈分和我同辈,就经常你来我往,道生当年是被老道长诊治过来的,和老道长亲切,就跟着老道长学习认字读经,他原来在山下家里私塾发蒙过,也上过镇上的小学,接受过新式学校教育,能识字的。就是他那个心里呀~~~我就任他跟着老道长混!
因为我家是贫农,还有七亩地,有一头牛,这个算是政府给开的绿灯吧,那时候一人是两亩地,多的都要分的。我就让人给老七重新说了一个媒,娶了一个寡妇,我自己没再娶。后来就生了细妹子她爸,名字叫道行。行五。他年龄小,后来就上了完小。
我们家所有孩子都要能识文断字,这个是祖上传下来的家训。咱家的堂号是 屈水堂,名字辈分是 :
屈水高洁,文约行廉。直行正道,长忠尽智
按辈分我是正字辈,你们爹是道字辈,你们这代是长字辈,起名字时两个字的第一个字必须带这个字,按传统这个字只给男娃家用,女娃家是不用滴!不过你这个若溪,上族谱大名叫长溪!”
细妹子瘪瘪嘴,低声念道:“老迷信,老封建!谁稀罕呢!”
几个人慢悠悠的走在了院子里大树下,大黄都串到房檐下它的狗窝里了。探着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几人,讨好似的来回看着。爷爷又站在大树下继续讲着“道生呢后来慢慢的长大了,我托人说媒,咱们家在山里头,山外的女子不愿意嫁过来,山里头的女子么,想着往外嫁。一直没说下来。
唉,那时候又闹起了运动,乱哄哄的,山里的乡亲都厚道也没人说啥。政府年轻的领导不愿意了,把我和老七叫下去开会,批斗我,说我家是当地最大的地主,我当过反动派的兵,我的老底也被人揪了出来,是反动派的警卫团团长,对人民军队开过枪,是人民军队的俘虏,家里还有台岛的亲戚,直接抄家。呵呵,还好我和老七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提前埋在山里头了,啥也没抄到,就把我的药材全部没收咧!
那时候整天挨批斗,头上带个纸糊的尖帽子,脖子上挂个粪担笼游街,接受人民再教育,哎~~~道生的婚事也就一直耽搁咧,一直拖到四十岁都娶不到媳妇。
再后来局势慢慢变好了,换了一个领导,人家说我把家里的房产和土地,药铺主动捐给政府,有觉悟识大体,算是将功抵罪,解放后,给定的成分就是贫农,家里也曾遭殃,我们家算是人民群众的一份子,这就算是给平反咧!
我又托媒人,踅摸到深山里老石家的闺女,老石家是从南边逃难过来落户的,是真的穷呀,儿子都三十多了还没娶到媳妇,闺女水灵漂亮,附近好多人家都看上了,天天媒婆往他家里跑,把门槛都能踩断。
我是用之前藏起来的银元给聘取回来的,那时候银元虽然不时兴了,但更值钱咧!第二年,也就是新政策那一年,长水出生了,我们全家那是个高兴呀!
道行也长成大小伙子了,考上学,我看政策好咧就趁火打铁,也给说了一门婚,过了一年也给娶了媳妇,咱们傍边那一院房,我用来看病的空房,就是细妹子原来的家,这个长水应该有印象的。
坏就坏在了新政策后,人的心思也都活泛了,分地散社咧,各家过各家的日子,没人管了,你爱干啥干啥,只要别犯法。道生不是常去庙里玩么,烧香求卦的香客多了,他就在庙门口摆起了地摊给人打卦占卜,当时的住持是他的师兄,也没人赶他。
来钱快呀,后来和外面的人接触的多了,就不满意窝在这山里了,也可能是想逃离这边伤心地吧,就在长水两岁时,细妹子出生那一年,竟然偷偷的跑出去了,去哪里也没告诉我们,到现在都没联系过我。咱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净出没良心的货。你们俩以后不能跟这些没良心的学啊!
长水他娘呢,就是个山里的女子,一辈子没上过学,没出过门,觉得是被丈夫嫌弃了,被抛弃,就整天郁郁寡欢,整天不好好吃饭,没精打采,娘家人呢,老娘走了,哥哥娶了一房媳妇,之前是个寡妇,还是个泼辣货,也没人顾得上她。
我和老七是公公,大男人的也不好说啥。只能让细妹子她娘安抚,那个瓜皮没良心的,整天都不会说话,也不说好话,添盐加醋的净说风凉话,没两年人就走了,这个是心病,治不了,也没法治!唉,是个好姑娘,对我和老七一直很孝敬,对道远也很好,手巧,我们家的衣服都是她手工做的。每次吃饭都是给我和老七先端饭,~~~是咱屈家对不起人家!”
屈长水第一次听他爹和娘的事情,眼泪早就汪汪的止不住。想不到他娘是这么个命苦的女人。他竟然没一丁点印象。但听到他娘的事情就是哭个不停。也心里狠狠的恨起他爹,是他爹抛弃了他娘俩和他爷爷,并导致他娘的郁郁而死。
细妹子也跟着哭个不停,她爹他娘的事,她有印象,也知道一些大概。但哥哥的爹娘她没见过,事情第一次听说。她就觉得兄妹俩的命都很苦,爷爷的命也很苦。也不知道爷爷是咋扛过来这些事情了。看他说的平淡,都是亲人离去。被亲哥的部队差点打死,被土匪灭门,家产被分了,被唯一的儿子抛弃~~~
爷爷不吭声了,站在大树底下,拿出烟袋子装烟点着,吧嗒吧嗒的抽着,任两个孩子哭个不停,一句安慰话都没有。是呀,他的命也很苦,谁来安慰他呢,不,他屈正业从不需要人来安慰。男人么,谁不是经历着苦难过来的,咱是爷们,打过鬼子,杀过人~~~咱医人无数,几十里乡党谁不知道我陆先生大名!
“明天报名~~~我就不送你们去了,雏鹰长大了总要自己先张开翅膀扇几下···照顾好你妹。。。学费和伙食费,零花钱都放进你们各自的书包了,第一周开始要买生活物资,一人一百,以后每周每人伙食费和零花钱五十块钱,我打听过了,算是最高水平了,自己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