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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做，做成什么样的，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敬妃认真问她，“我本不是有福的人，妹妹竟还想着我？”
陵容笑说，“姐姐哪里不是有福之人了？说不得以后的福气更厚呢。”
敬妃低头感伤，“我有什么后福？端康夫人才是真正有后福的人呢。”
“端康夫人自然是有后福的。
大仇得报，身体渐愈，又被皇上、皇后委以后宫重任。”
“是了，照看身怀皇嗣的妃嫔，可不是重任？”
敬妃转了转手上的镯子，似不经意道，“也不知道皇上会为皇嗣寻一位怎样的养母……”
陵容亦随意地说，“皇上想让念采女的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大约就会为他选什么样的养母吧。”
敬妃心念一动。
……
陵容做了万全准备，生怕皇后在册封礼上使坏。
没想到册封礼出奇地顺利。
一入腊月，陵容为生母斋戒一个月。
但名义上是为了太后娘娘祈福。
这一日，皇上颇为高兴地来了同心殿。
“容儿，有桩喜事讲给你。
皇后给你的父亲找了门不错的亲事。”
陵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面色不改，“哦？皇后娘娘怎么想起给臣妾的父亲说亲了？”
皇上呷了一口蒙顶甘露。
“你父亲丧妻快满一年了。
若朕说，一个鳏夫实在可怜。
虽有几个妾室，但到底不是正妻。
知道容儿孝顺，又不愿拿你父亲的事让朕烦心。
但朕为了容儿也得替你父亲再寻一门亲事。”
陵容气血上涌但一脸感动模样，“没想到皇上这样把臣妾放在心上……”
皇上抱陵容入怀，“人选朕也听皇后说起过，是个贤惠之人。
她生母一直有病，所以自幼就在家中上照顾祖母、父母，下看顾弟妹。
也因放不下家里，所以耽误了说亲。
这回她生母病逝三年了，过了母孝，刚好说给你父亲。
从此你父亲也有人侍奉，两全其美。”
两全在哪里？美又在哪里？
皇上继续说，“你知道从前的事……但她毕竟是皇后。
她此举也是为了弥补、赔罪的意思。”
赔罪？
赔烂人一个娇妻，赔她一个继母吗？
陵容觉得齿冷。
她莞尔一笑，“如此说来，当真是门好亲。
臣妾当备厚礼去谢谢皇后娘娘！”
皇上笑道，“当真和你父亲一样性急。
皇后才提议，你父亲就去裴家过了纳采之礼。
朕还当怎么也要半年之期，看样子等到春日三四月就能完礼。”
陵容敷衍了皇上几句，待他走后，陵容冷笑了一声。
“动作倒快。”
她叫来魏德海，悄声吩咐了几件事，务必让他保密。
魏德海走后，宝鹃走上前来，担忧地说了句，“娘娘……”
陵容看着宝鹃，心思一动。
她两指捻起薄胎白釉的茶盏来，狠狠地掷在地上，摔成粉碎。
又一场大雪，乾元十五年年末的除夕终于来临。
也是在这一天，予泓终于开口叫娘了。
他没开口前，陵容一直在胡思乱想，是不是老天爷觉得给陵容的太多，要让予泓变成哑巴还利息？
超凡的孩子半周岁说话也是有的，寻常孩子十个月也开始说话了。
唯有予泓。
陵容分明觉出他是聪慧的。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听欣贵嫔说他的糗事会羞赧生气，听眉庄夸他会雄赳赳气昂昂。
知道敬妃疼他，惯会在敬妃面前告状。
多半是告淳儿占了秋千不给他玩，或是淳儿吃了他的点心，或是陵容跟淳儿不理他。
桩桩件件都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