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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倒是次要的，惊心动魄才让人难熬。”
宝清虽有不解，但陵容没有细说的意思，所以也不多问。
陵容暗自感慨，她这个甄姐姐向来是天大的胆子。
若不是为了以后的筹谋，今天大约就是甄嬛的死期了。
陵容细细打量着宝清。
“宝清，再过一两年你也可以出宫和家人团聚了。”
宝清低顺着眉眼，“奴婢没有家人，长乐宫就是奴婢的家。
其实，奴婢的心思和新杨、新柳是一样的。”
陵容挑眉，未置可否。
凤仪宫中，皇后说起大皇子予漓起了兴，想出宫去看姑父陈舜操练兵马。
皇上也想让予漓改改性子，所以痛快的允了。
七日后的夜里，予泓发了热。
何太医把过脉，确定予泓得了天花。
皇上听到消息后，赶紧到了长乐宫。
他略显担忧烦躁。
“难道是前几日在宫外染上的？
他们还小，朕不该带他们出去。
胧月呢？”
陵容装作拭泪，“昨天去眉姐姐那玩了，夜里也睡在了存菊殿。
泓儿染了天花，臣妾只好求眉姐姐带胧月一段时日。
皇上别着急，臣妾封了长乐宫。后院的人也不能往前院来。
许太医已经给宫里这些人把过脉，除了泓儿没有别人了。”
他还不能放下心。
“你没出过痘，让芳若姑姑来照看予泓。”
陵容的面纱晕湿了一片，低着头道，“臣妾怎能放下泓儿不管。”
予泓病中有不适，撒娇地依偎在陵容的怀里哼个不停。
孩子不爱吃药，陵容掰了块儿松子糖喂他。
“皇上千金贵体，万不能因为已经染过天花就大意了。
皇上还是回仪元殿去吧。
这里有臣妾，一定不会让天花外溢。”
皇上叹气，上前探了探予泓的额温。
“只有许太医一人不行，朕把葛霁叫来。”
陵容推辞，“葛霁要留在皇上身边，怎能擅动？
太医院那个叫卫临的太医医术不错，不过让他过来协助许太医。”
一桩小事，皇上当然会答应。
孩子的精神尚好，喝过药后还用了小半碗缕肉羹。
吃饱了就趴在陵容怀里，听母妃唱歌。
予泓小小声道，“母妃，泓儿得的是小的天花。”
陵容做了个嘘的手势。
“泓儿乖，这件事谁都不要说。”
他乖巧地点头，“泓儿只跟母妃说。”
予泓的病很快从头痛、背痛，发展到全身出现斑丘疹。
皇上担心这个儿子，一日三遍的让人来问情况。
皇后也时不时遣人来问询。
每每回过皇后的宫人后，陵容总要让传话的人加上一句。
“予泓很好，请皇后娘娘放心。”
皇后似有不信，还借着宫人的口夸赞了陵容心志坚定。
但没多久，皇后就幸灾乐祸不起来了。
在予泓出水疱时，长公主府传来坏消息，大皇子予漓也染上了天花。
不同于予泓，大皇子予漓的天花病症来势汹汹。
太医院陆院判、葛副院判，还有温实初都去了真宁长公主府。
皇上三十有二，身下只有三个皇子。
如今两个皇子都染上了人人谈之色变的天花，如何能不急。
事情太过巧合，他怀疑有外族人想要动摇大周根基，干脆将予渭秘密保护了起来。
长乐宫中，陵容时刻小心，但她自己和几个宫女内监还是染上了。
好在予泓的脓疱已经结痂。
“母妃，泓儿痒。”
陵容昏沉中安慰他，“泓儿乖，马上就要好了。”
予泓染痘第十四天，疱痂脱落。
卫临跪在陵容床前向她道喜，“恭喜娘娘，二皇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