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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泱泱越听越觉得离谱。
简直觉得天方夜谭:“连乡下山村尚且能找出个赤脚大夫来,玉州堂堂一个州府,没有大夫?”
这怎么可能?
绿瑶当然不可能说假话,所以她才更加难以置信。
只觉得从到了盈州开始,仿佛就一个谜团接着一个谜团,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却偏偏连一个谜团都没有解开。
这几日她也是忙昏了头,甚至差点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那日海盗都已经上岸,就算驻军水师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官府总该采取行动,不管怎样都不该任由海盗放肆掠杀百姓,可事实上是,直到驻军水师到了以后,盈州官府才派了人来处理后续事宜。
仿佛是专门在等一个讯号,没有这个讯号,他们就不行动。
乍一看像是官匪勾结,可似乎又不像是。
还有那些海盗,怎么会一个个长期服用丹砂,如同死士一样随身带着致命的毒药,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更不合常理的是,玉州一个州府,百姓信神也就罢了,没有大夫,官府就丝毫不干预吗?
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殿下一定要来玉州,会跟这个有关系吗?
还是说,跟盈州的现状有关?
不知道殿下如今到了玉州没有。
绿瑶看着陆泱泱的脸色,犹豫再三,还是小声开口:“姑娘,我一直不敢问,殿下他……”
她听到殿下薨了的时候,实在不敢置信,也更加心疼他们家姑娘,姑娘跟殿下才刚刚大婚,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几乎是夜不能寐,恨不能立即去江南寻找姑娘的下落,但又谨记着姑娘的嘱托,只能耐着心思在盈州等着。
好在如今总算是见到了。
陆泱泱也不知道殿下如今的情况,不过,她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殿下有他自己的安排,我如今也不知道,但我想,去了玉州,一定会有殿下的消息。”陆泱泱说道。
绿瑶听她这么说,倒也安心了许多,“那姑娘,我们何时启程去玉州?”
陆泱泱想了想,看向绿瑶:“再等几日,那天缝合了伤口的,过两日就要拆线了,我总要确定她们都恢复好了才能离开。你就不用去了,帮我想办法收购一批药材,我准备去玉州开药铺,我倒要看看,这玉州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神?”
“姑娘……”绿瑶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我去玉州主要是为了找殿下,我到时候放出风声去,殿下说不定就能找过来。在别处多有不便,但玉州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京城那些人的手,绝对伸不到玉州来。”陆泱泱回道。
绿瑶不解。
陆泱泱解释:“若京城有人盯着玉州,那玉州一个州府没有大夫,百姓只信奉神明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传不出去?百姓当然可以信神,但前提是,他们还得信奉陛下。所以但凡京城有人知道玉州这诡异的情况,一定会上报,没有上报,就说明他们的手没有伸过来,或者说,他们不能报。”
一个州府没有大夫,可绝对不是百姓信奉神明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瞒着这个隐情不上报,必然有鬼。
绿瑶点头:“姑娘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过了两日,陆泱泱那天第一个缝合伤口的妇人,按时来了药铺,也不知道风声怎么传了出去,药铺刚一开门,门口便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那位杜娘子家住在西城,距离药铺是有些距离的,因此今日特地是雇了车来,不过脸色看着不错,也并未需要人搀扶,随她一起来的,还是那天跟她在一起的小女儿。
陆泱泱一出来,杜娘子便拉着女儿走了进来,母女俩见到陆泱泱,一句话没说先跪了下来,砰砰的给陆泱泱磕起了头。
陆泱泱赶紧将她们给拉起来,皱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又看了眼门外围着的一大圈人,不解的开口:“你们若要是看病,便去诊台那边排个队,我们药铺今日有大夫坐诊。”
绿瑶开药铺自然是雇了坐诊大夫的,并且这几日孟老跟闻清清闲着也是闲着,也会一起来铺子里坐诊,店铺原先坐诊的那位张大夫,难得遇到良师,一早便来了,快四十的人了,日日追在闻清清跟孟老身后求着拜师,好学的很。
人群中有人喊道:“女大夫,我们不是来看诊的,我们是跟着这位杜娘子来的,那天我们可是都瞧见了,她那么长一道口子,眼看就要死了,你就那么给她缝起来了,我们都很好奇,她到底能不能活下来,今日得知她来拆线,特地跟过来看看,是不是当真有此神技?”
陆泱泱挑眉,还当是怎么了呢,她还真是小瞧了这些人的好奇心。
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已经让闻清清和孟老将缝合伤口的法子教给了张大夫,就算过两日他们离开之后有人来问,也能学到这法子,日后若是遇到类似的伤口,也能及时止血,好的快些,免得因为一道小伤口处理不好要了命。
她倒是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会的人也越多越好,只是别像那天指责她的那个大夫那样死活不信就好了。
于是她扬声道:“既然你们都想知道,便留着做个见证,也好叫更多人知道,往后同样的伤口该如何处理,遇到有不懂的,尽管可以去问我们药铺的张大夫,我们免费教,不过还是要有经验的大夫去处理,不能私底下处理,伤口要是感染,一样是会要命的。”
说完,陆泱泱便对着那位杜娘子说道,“走吧,去里间,我帮你拆线。”
她伤在腰腹,得需要把衣服撩开才行。
谁知那位杜娘子却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冲着陆泱泱曲身行了一礼:“姑娘救命之恩,妾身无以为报,那日大夫以顾虑妾身清誉为由,不予医治,妾身本以为必死无疑,幸得姑娘伸出援手,于妾身而言,稚子尚且年幼,这点清誉如何能比命重要?还请姑娘当众为妾身拆线,好叫众人知道,姑娘医术精湛,医德无双,绝非妄为。”
“妾身愿以己之清誉,证姑娘之清名。”